露出了墙壁,竟然可以推开;呼延留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匣子,木匣子一尺半见方,深约八寸,上面堆积了厚厚的灰尘,也不知放了多少年了。
呼延留拂去木匣子的灰尘,眼中满是怀念之色,缓缓打开木匣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封书信,颜色灰暗,没有开封,下面放着一幅绢和一幅毡子,都有些年头了。呼延留拿出信递给卢林说道:“这信是王妃留下的,若是小兄弟你没有来,就是桂儿启开了。”
卢林讶异道:“呼延将军为何没打开看看?”
呼延留说道:“王妃嘱托过我,不要我看,说看了对我无益,恐还有害。”
卢林打开信看了起来,这笔迹娟秀又有些生涩,信中写道:
余本明月朱氏,见此信者,可持信及信物前往淮水钟离朱家。盒子中有两册书籍,其一是余平生所学所得,记录在册,可学之,后当回归朱氏本家。其二是余近年所为之事,皆记录在册,可观之,然后送归朱氏本家。
余生于辛卯年冬月,幼时好武,五岁随宫中侍卫之首习武,十岁时能骑射,十一岁始,得父传【神霄十二式】,十四岁贯通矣,及至十八岁,另悟得三式,父大喜,遂将三式送于淮水钟离。
余二十岁,天下大乱,父忧,恐西也生乱,与余言曰:欲将汝和与西胡王,可否?余应之。是年冬月,遣人秘送余至王帐。余与王曰:余来和,是为其名,余与王只守其名,何如?王曰:可。
王知余好武,王帐武学任余观之,余在王帐无他事,尽揽其书,又三年剑法亦成,次年,密教来王帐,得知余好武,许我去往密教,阅其所藏绝学【九式大手印】,与【神霄十二式】共参悟,及至十八岁所得三式亦备矣,然又悟出三式,尚不能备矣,其时甚憾。
余二十五岁时,父王崩,大兄继位,遣使来王帐,与王曰互不侵犯。
余三十岁时,渐感及武者所谓极境之境界,但无所得。是年,有刺客入王帐行刺,王甚惊,余出手挡之,刺客被擒,却服毒自尽,查无所得。自此后,王在其帐旁设一帐,由余居之。机密探察之事,王交余统筹之。
余三十三岁时,闻王朝大乱,皆云大兄刚愎自用,倒行逆施而致。余遣人探察,回报曰西北大灾,救灾不力,饥民无数,有甚者易子而食,于是天下反贼四起,朝廷遣兵镇之,却不敌,遂成蔓延之势,次年,其中有称奉王者势大,号称数十万之众,于秋月破都城,明月朱氏亡矣,余心甚痛。
王问余曰:可要出兵?
余曰:可。
王遂兵发西关。余亦遣人去往关内寻朱氏后人。
西关未乱,崆峒守之。
又次年,闻奉王自乱阵脚,东关一战败于东胡人之手,东关险失守。
奉王军中有名为东海龙王者,善谋略,都城破后遭奉王忌,遂黯然退隐于东海及江南一带。
东关危急存亡之时,奉王逃窜,不知所踪,留临清苦守东关。此危急之时,道门、释门、峨眉齐聚东关,并请东海龙王前来助守。
丁卯年,余三十六岁,遣人探知朱氏子孙皆为不堪大用之辈,东海龙王得五大派之助,一统天下,立玉龙王朝,大势已成。
王亦喟叹其势不可逆,遂退兵。
余亦心灰意懒,回王帐后沉浸于武学之中。
癸酉年,王崩。新王立,未有南侵之意,此后天下太平二十二年。然余始终不能悟极境之神妙,止于半步之间,是为大憾也。
及至乙未年,新王亦崩。适逢胡地大灾,白毛灾肆虐,继王意南侵,余闻之有细作在其中推波助澜,于是遣人探之。所得之报,余观之甚异,有汉人图谋不轨,余深恨此为,探察所得几人都被余杀之。
然西关危急,余遂弃王帐前往西关,呼延留幼时得我所救,及至成人,来王帐护卫,余去西关,亦跟随于我。此后之事在盒中有册详细记载。余写下嘱他不可翻阅,看之于他无益。余在西关所行之事,无不可言,观后可交于淮水钟离朱氏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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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林是一字一句细细看完,感叹不已,这短短一千余字,是王妃的自叙,写尽了王妃的大半生,那只言片语谈到的事情那可都是百年来的大事,明月一朝的覆灭、玉龙王朝的崛起、西胡王帐的更迭,哪一件事不是事关天下大势,似乎这百年间的历史就在这里了。卢林看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
按照信中的年份来算,王妃是生于辛卯年冬月,至今那就是一百零一年了;王妃确实明月王朝的公主,和淮水钟离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