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都更多了些理解了,谣师兄还只是重伤,若是丢了性命,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三叔还说过,行走江湖死伤难免,各门各派支出最大的就是抚恤支出。这二十二人的折损,需要好生抚恤,既然已经开了镖局,这些事情以后就难免,赚的银子还需要准备好抚恤的,不能只想着赚没想着出,出了门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发生。
卢林反思了许久,检讨了一下自己思虑不足之处,过于乐观了,以后不能如此托大了,该说清楚的要提前说清楚,这些风险都一直存在,保不齐就会遇见,虽说死伤难免,他也经历一些,大乌山遇见云水宫的劫杀、临江坊之战,跟着九嶷镖局被劫杀,尽兴楼之斗,走东南镖一路遇到劫镖,姜星冉生命垂危之时他痛哭难受得想死……这些事情有预谋的,有意外的,谁也说不清楚,展二掌派这等高手也遇见刺杀差点没命了。
凡事不能只想着好的,不去想可能会发生不好的,这样是不对的,太过于侥幸,如行走于悬崖峭壁,走过了自然觉得没什么,走的时候可谓是步步惊心,一步错一失足就悔之晚矣。此去河西,前人那句诗词: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看似豪迈其实悲凉,卢林颇有感触;还有那一句: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更是无情的写照。关山楼救济那么多孤儿寡母,肯定远不及边关阵亡的百一,都是悲哀无奈,中原江南内地的平安喜乐,是边关将士用性命换来的。
是夜卢林没有去看书,看完信,想着事情,也只想到了这些,毕竟是阅历浅,想不透,然后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卢林清醒了下脑袋,一会霍怀义和驿师兄会过来商议铸剑,商议完了他准备和驿师兄回天青院一趟,把信给十三姨看一下,还要去找下郭文,告诉郭文货应该到了临江坊了,让郭文早点回去。
辰时过半,姜星冉和驿师兄、霍怀义来了,卢林让姜星冉去找郭文,中午一起去天青院,他中午也会过去的。
卢林先和霍怀义商议了大半个时辰,霍怀义留下了材料就准备走了,临走时候卢林告诉霍怀义道:“霍师兄,明天锻造之前,还有什么想法可以来说一下。”
霍怀义拱了拱手说道:“好的,多谢卢师弟了。”然后就走了。
驿师兄问卢林:“卢师弟,你这中午突然要去天青院,是有什么事么?”
卢林说道:“驿师兄,是有事,我们先说说你铸剑的事。一会路上和你说。”
驿师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说了他的想法,卢林帮驿师兄分析了确定了一下,两人花了半个时辰就定下来了。卢林说道:“驿师兄,这前面道门和释门、还有临清的还有九件兵刃需要铸造,到时候看情况,若是早就寄送给你,晚就等你再神都了。”
驿师兄笑道:“我这没什么的,看来我这次来神都还抢了个先了。”
卢林把霍怀义的材料收了起来,然后说道:“走吧,驿师兄,我们先回去,路上买点菜。”
驿师兄问道:“卢师弟,你这回去有什么事?”
卢林掏出信来,递给驿师兄道:“驿师兄,你看信吧,一会回去给十三姨看看再说。”
驿师兄说道:“师父打算后天回去的。”
卢林说道:“那正好,郭文也要回去的,让他跟着十三姨走,先到临安或者百炼堂,再回去。”
驿师兄“嗯”了一声,然后打开信边走边看了起来。片刻后,惊呼道:“谣师弟受重伤了!”
卢林说道:“周掌柜来信说了就错不了,此时谣师兄应该到了神龙溪谷了,有五姑姑在,不会有什么事了。这走东南镖,我们想得有些过于乐观了,下趟要谨慎严格一些了。”
驿师兄细细看了下信,说道:“确实要谨慎严格一些了,关凤珍身手也不错,但是乱了方寸牵连就大了,这信中说谣师弟和关凤珍……多半是真的了,翰师兄和周师弟、逸师弟都在。谣师弟这是动心了啊,八姑姑还常常说他不想成家,这不就来了么?”
卢林说道:“周掌柜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的,但还得问问关师姐了,或许现在他们已经在谈论了。”
驿师兄笑道:“嗯,很有可能啊。”
两人一路说着话,先去菜场买了点菜然后来到天青院,已经是午时了,十三姨见卢林来了问道:“阿林,你怎么过来了?”
驿师兄连忙把信递过去,说道:“师父,翰师兄、谣师弟他们走镖回来了,途中出了点事情,你先看看。”
十三姨闻言接过信看了起来,卢林连忙拎着菜去厨房了,那厨子在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