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卢林洗漱后躺在床上,陈堂首的事情总算是说完了,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明天应该去见见小四然后去找下王文英,走镖的安排就由苏师兄和金良他们去商议,他到时候跟着走就是。
三月初二一早,吃早饭时周掌柜和大家说了陈堂首中午筵请大家,卢林吃过早饭就问了问周掌柜王文英的情况,周掌柜说王文英自从跟着走镖回来后在龙城太守府的当长史,平日都在太守府中公干,没怎么出来,倒是去过如意赌坊见过小四几次,这边倚红偎翠楼走镖回来后就怎么没来过。
卢林和苏师兄、金良他们说了一声,人齐了他们商量什么时候走告诉他一声即可,他去忙点别的事情,苏师姐见卢林要走,跟了上来,卢林也由得她,反正苏师姐和小四也熟,但是王文英好像和苏师姐没有照过面。
苏师姐跟着卢林去出来,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卢林,说道:“这是三师伯给你的信。”
卢林接过信问道:“苏师姐,三叔可还交代了什么?”
苏师姐说道:“你看过信不就知道了。”
卢林熟门熟路的去了斗骋车马行叫了辆马车去如意赌坊,然后坐在车里看起信来,三叔信中没说什么,只说去了鹭岛若是方便的话去瀛洲看看,呆上两天多了解一些地势水流,从鹭岛回临江坊的话,尽量走驿道,留心察看沿途的情况,这些都要记录下来。然后就说了下苏师姐可能也会和他一起去鹭岛,这得由苏师姐自己安排。
看完收起信,卢林问道:“苏师姐,你这是和我去鹭岛还是去走镖?”
苏师姐笑道:“我现在还不知道,等到了南定海边再说。”
卢林撇了撇嘴说道:“苏师姐,你这不说,等我安排好了你再说不是打乱了我的安排了。”
苏师姐说道:“卢师弟,你这有些扯淡了,你还能有什么安排,不就是去鹭岛,你不到海边怎么安排,你坐船还是骑马?你现在就能够告诉我怎么安排得么?”
卢林闻言顿时无语,还真是不知道。
苏师姐说道:“看我的心情再决定,现在你也莫问我。”
卢林说道:“好,好,好,就等苏师姐最后怎么决定了。”
苏师姐说道:“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打算。没到地头呢,都不好说,三师伯当时和我说起后,让告诉你一句话。”
卢林问道:“什么话?”
苏师姐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卢林听得一愣,这什么话,书院都学过,说书的也都常常会说这话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还值得三叔让苏师姐告诉他?
不料苏师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鸿鹄又安知燕雀之志?”
卢林听得又是一愣,咀嚼起这两句话来,觉得很有意思了,以前在书院听夫子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说的是小麻雀小燕子怎么可能知道鸿鹄的志向,隐喻小人物怎么可能知道大人物的志向,如今听得【鸿鹄又安知燕雀之志?】这反问之句,隐隐觉得很不同了。
是啊,鸿鹄飞得高远,小麻雀小燕子飞得没有这么高这么远,鸿鹄有鸿鹄的志向,难道小麻雀小燕子就没有志向了?小麻雀小燕子是不知道鸿鹄的志向,鸿鹄难道又知道小麻雀小燕子的想法?你是英雄是大人物,你有你的志向,我是小人物布衣百姓,我就不要活了,就没有志向了?
刚才苏师姐说你有你的打算,我有我的想法,就是根据这两句话说的;还真是这样,你想当英雄你去当你的英雄去,我想当布衣百姓就当布衣百姓去,不需要互相知道的,这是强人所难,知道了又如何?我又没这想法,不知道不是更好,没必要去知道啊。你过你的生活,我有我的日子,你有钱锦衣玉食,我钱少粗茶淡饭,知道又如何?你吃不惯粗茶淡饭我过不上锦衣玉食,互相并不相干的,扯一起做什么呢?
卢林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对于三叔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历来如此,便对么?】有了更深的理解了,是啊,历来如此,便对么?话卢林倒是想起另一句话:【人各有志不能勉强】说得很不错。
一直以来在书院听夫子们说的就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可从来没有人说过:鸿鹄又安知燕雀之志?
史书记载的都是王侯将相,对于布衣百姓所言极少,可这天下多的是布衣百姓啊,偶尔几句话提及布衣百姓都是: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什么的,过分的就是:岁大饥人相食,那些惨不忍睹之事尽在这只言片语之中了。
战争之中更是如此,攻城拔寨记下的都是各位将领之才能,对于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