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币之事也应是为了海运,但也兼顾惠及商贾和百姓了,说不好源头是为何了,这是个大事,也是个好事,看来朝廷是要有大变革了,小文他们能够想到这些很难得,那王文英沉浸于海运之事中,如今还不能看出什么来,或许以后回头看,这几个小辈这些所作所为,当是引起这些变革的源头。”
大掌柜说道:“是要仔细斟酌了,此事临江坊和天青楼还真不能做下来。”
卢林说道:“三叔、大掌柜,那我就给星冉回信说可以了,到时候可能是姜季风过来谈。”
三叔笑道:“既然同意了,那谁来都一样,回信说这事也不用着急,晚些时日,我和大掌柜再商议商议,到时候千锋照、百炼堂、九华山、阁皂山几家也一起来谈。”
卢林点头说是,再就说起南阳范氏之事,没提姜家查出一些端倪之事,但是三叔听后,思索了一会,说道:“这事怕是牵扯到当年秋雨亭之事了,多半是姜家有人泄露了姜仲云的行踪,被云水宫知晓了,然后才有拦截姜仲云之事发生,赵无极身死了。”
大掌柜不清楚秋雨亭之事,卢林听得三叔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恍然,或许是这样,姜星冉才在信中嘱咐不要提姜家,等去了姜家可以问问姜仲云。
对于铸币所需风磨铜这些事,三叔不懂就没说什么,大掌柜和卢林就起身告辞去找范先生去了。临走时,卢林将郑溪厝的来信给了三叔。
到得机关坊范先生的住处,王文英正拿着一叠纸笺给范先生看,不时说着什么,见到大掌柜和卢林过来,范先生停了下来,王文英端来椅子然后斟茶,待得坐下后,范先生问道:“大掌柜、卢林,你们此时过来可是有什么紧要之事?”
大掌柜说道:“阿林得了神都的回信,说是支持我们这般铸币,风磨铜将作监存量只有二十万斤,如今月出三千斤左右,但是朝廷说不用顾及风磨铜的问题。”
范先生听后,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这些金币、银币的花纹应该没有问题,过些时日可以寄送一些样币去神都,至于风磨铜的用量,云峰这些天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展,之前是到了九分,不足一成了,若是能够到六分七分也可以开始了。”
卢林问道:“范先生,之前说五分都需要五十多万斤才勉强够,这六分七分还要多出十几万斤的风磨铜用量,如今将作监只有二十万斤存货,月出三千斤,一年也就是三万六千斤,得南疆那边开掘十余年后才勉强够用。”
范先生笑道:“卢林,你还没怎么去过南疆那边吧,应该不知晓那边的情况。”
卢林点了点头说道:“范先生,我这确实没去过那边,就到嘉定府呆了一天,只听说过那边百年前也是可以走镖的,自从冬乌王朝乱了以后就几乎绝了走镖之事,才转到龙城那边去了。”
范先生喝了口茶,说道:“卢林,你去过嘉定,呆一天是见不到什么的,嘉定北边临邛曾是西南铸造冶炼重地,也是茶叶商贸集散之地,那边和蕃人数百年来都有商贸往来的,商贩、背侠、驮队、马帮往来其间。蕃人多食荤腥,饮过茶后,发现茶水可消荤肉之腥,可解青稞之热,对身体是极为有益的,遂都喜茶,不可一日无茶,但是蕃地素不产茶,茶在益州、南疆是产出极多的,蕃人有马,用来换茶,天长日久的于是就渐渐形成了商道。
在来临江坊之前,我是在大庾岭维护驿道的,大庾岭的驿道比之这边的驿道是艰险得多,但相比西南的商道,那是好过太多了,那边的商道不仅是险峻难行,险峻之处还极窄,一般也就三四尺宽,窄处两尺左右,都是骡马驮运或人背负;最初都是为了茶叶换马,到了后来毛皮、药材、布匹、盐、日用器皿等物都有了。”
卢林想起在西关外平山村宋家曾经喝过酥油茶,便问道:“范先生,西关外有牧民牧养牛羊,游走于各处草场,用鲜牛羊奶交易货物,那边人喜喝酥油茶,是不是和这蕃人差不多?”
范先生说道:“我没去过河西一带,曾经听同僚提及过,应该差不多的。”
王文英问道:“范先生,你也走商道去过蕃地那边?”
范先生说道:“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会身子骨还健朗,跟着走过一次,以后你们有机会也可以去看看,我是从益州这边跟着去的,这商道是一路向西的,还有一条北路是从思毛那边过去的,思毛在南疆,是产茶之地,南疆一带虽然山高林密,路途险峻,瘴疠横行,但是物产也极为丰富,风磨铜出自南疆一带也可见一斑。
卢林,你去龙城走镖带着茶叶过去,在那边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