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上午,六掌派讲了西关大战他亲历的第一仗,这说的和王侍郎、马侍郎他们这几个月的就大相径庭了,他们讲述的都是各种典籍记载的典籍大战例,这些都算是战后的总结分析,胜是胜在那些地方,败又是败在那些地方,用的什么阵法这些。
六掌派讲述是亲历的,并没有胜败之论,只有身在其中的感受,是一场去支援途中的遭遇战,这是在大战之初,双方都没有太多的准备和经验,从开始的慌乱到逐渐的冷静;六掌派似乎是在回忆一般,慢慢的说着自己的感受以及这一队人马的遭遇。
这种遭遇战更为考验队伍平时训练的配合,以及主将随机应变的指挥能力,军士至今配合默契程度如何,能够快速在主将的指挥下布阵迎敌,就能够占据主动,损失就会减少很大;这样的遭遇战主将的决断和态度很关键,是战是退,是攻是守,需要在短瞬之间作出判断发号施令,第一道命令就决定了这场战事的大致结果了,过程就看将士们的了。
双方实力相差不大,主将快速果敢的决断,更容易带领队伍获得胜利,说是胜利其实就是保存了更多的人马下来继续去完成本来的任务;稍有迟疑就容易错失良机,队伍大损,任务失败;这种遭遇战胜负是很难说的,只能说损失少就是胜利;若是实力悬殊,遇见大部队了,那就得尽量减少损失撤退了;都需要主将在短瞬之间来决断。
这一场遭遇战,六掌派是跟着崆峒前二掌派的,那会也就是二十一岁,六掌派他们两千人马遇见的西胡人马比他们多了一千,前二掌派在遭遇之时果断下令布阵迎敌,最开始都很慌乱,西胡军队则是反应慢了一些,失去了先机,人数多也没用,一番拼杀后,西关将士军心稳定了下来,把优势发挥出来了,厮杀了近一个时辰,这才各自退去。
这场遭遇战,谈不上胜负了,六掌派这边折损了近千人,西胡人折损了一千八百余人,只能说六掌派这边战果更好一些,若是再继续拼杀下去,那真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了。
王侍郎和马侍郎都是没有上过沙场的,两人都是四十余岁,在兵部为官也就十五六年,对兵书兵法钻研很深,讲起那些战例都很有见地,但和六掌派说的亲历相比就逊色多了,六掌派也不知道是不是讲过很多次,还是准备充分,讲得是有声有色,让人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了其中的每一个细节,反正卢林听了觉得很残酷,心中有些发冷,再看其他人也听得都有些冒冷汗。
中午吃饭的时候,众人都讨论起六掌派所讲的,都心有戚戚;昨天六掌派说及领兵之事,众人听了都颇为振奋,今日再听这战事,犹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都警醒过来,这上了沙场是搏命,可不是一般的江湖厮杀,他们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经历过江湖厮杀,但是和这成千上万的大军厮杀完全是不一样的,江湖厮杀或许凭借武艺高强胜出,在沙场就很难说了,什么情况都会发生。卢林想着鄱阳湖大战,汉王不就是在大战中意外身亡的。
下午申时,卢林和姜星冉,找到苏师姐,照旧抄录一份苏师姐帮他润色过的感悟,但没有直接回匠房去,而是和姜星冉一起认真向苏师姐请教了一番;王侍郎和马侍郎讲述的那些战例,卢林抄录一遍交上去对付一下可以,六掌派这么用心给他们讲述亲历战事,不能这么敷衍了,得多了解一些,万一六掌派问起了也好应答。
如今战事将起,别人不清楚,卢林是知道一些的,西关这边多半是六掌派是主帅之一了,应该是在西关这边为主的,东关那边不清楚是不是二长老,再有一个就是兵事堂堂主叶成梁,兵事堂还兼顾其余各路的战事。朝廷这么安排他们来学兵法韬略,本就是为了战事做准备的,战事一起,他们自然要领兵上战场的。
随后六掌派每日上午讲述战事,都是亲历的,有大战也有小战,还有带领斥候去侦查的与西胡斥候之间的搏杀,都是江湖高手,没有大阵仗的惨烈,但更为惊心动魄,这些更考验个人的本事。
卢林这些天每日少铸造了半个时辰,下午申时就和姜星冉还有苏师兄他们,一同听取苏师姐的分说,然后再去匠房铸造,在三月初七这天,将剑胚锤锻到断裂,仔细看过断口,卢林知道这是他用折叠锤锻的极致了,再想更进一步是千难万难了,纵然是修为到了八脉顶峰也不能有太多进展了,就不知道极境后会如何。
在剑胚锤锻之前,卢林每日锤锻前都会试一试弯曲度如何,这天是可以八圈了,然后锤锻了一个时辰后断裂了的,已经试出来八圈是极致了;卢林就着手开始制作机括的铁条了,材料就用这普通的矿材和风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