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雅座后,匆匆寻了个僻静安谧的角落,以便能够静下心来商量应对之策。
“叶兄,你说这究竟该如何是好?”茅十八眉头紧蹙,满面愁容,在那狭小的角落里不停地来回踱步,脚下的石板被他沉重的脚步踩踏得嘎吱作响,仿佛在宣泄着他内心的烦乱。
叶宇凡斜倚着墙壁,目光深邃而悠远,似是在凝望着无尽的远方,沉思良久之后方才缓缓说道:“茅兄,就当下的局势而言,我们似乎确实没有太多可供选择的余地。海大富在宫中的权势可谓根深蒂固,不容小觑。倘若我们贸然拒绝了他,只怕顷刻间便会有灭顶之灾降临。况且,这说不定也是一个难得的契机,或许能助我们在京城站稳脚跟,谋得一番前程。”
茅十八猛地停下脚步,目光急切地望向叶宇凡,眼中仍旧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不甘:“难道当真就只能这般听从他的摆布?我这心里啊,始终觉得七上八下,没个底儿。”
叶宇凡轻轻拍了拍茅十八的肩膀,语气温和地安慰道:“茅兄,暂且忍耐一时。我们先应承下来,走一步算一步,相机行事,随机应变便是。”
茅十八长叹一口气,神情中满是无奈:“唉,也只好如此了。”
二人拿定主意后,便折返回去,将决定告知海大富。海大富彼时正在屋内悠然自得地品茶,听闻他们的答复,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甚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海大富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颔首,“茅十八,我已替你安排妥当,让你前往九门提督府当差。凭我的几分薄面,给你谋了个伍长的职位。那地方人员混杂,关系错综,你务必多加小心,留意各方的一举一动。不过,以你的本事,想必能在军营中闯出一番天地。”
茅十八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多谢海公公的提携与安排。”
海大富接着将目光转向叶宇凡:“至于你,叶宇凡,从即日起,你改名为小桂子,作为我的随身小太监进宫当差。宫中规矩繁多,犹如繁星密布,行事切记要谨慎小心,万不可有丝毫的疏忽大意,稍有差池,那可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叶宇凡心中不禁一紧,却也赶忙恭敬地应道:“是,海公公。”
进宫的那一日,叶宇凡身着崭新的太监服饰,然而内心却被忐忑与不安所占据。那高耸威严的宫门,朱红色的油漆在灿烂的阳光下闪耀着炫目的光芒,却给他带来一种沉重的压迫感。门口的守卫个个神情肃穆,目光犀利如鹰隼,毫不留情地审视着每一个进出之人。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海大富身后,每迈出一步都仿佛是在刀尖上行走,战战兢兢。宫中的建筑宏伟壮丽,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美轮美奂,可叶宇凡此时却无心欣赏,心中充斥着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与期待。
途经一处繁花似锦的花园,几位宫女手持花篮,正有说有笑地漫步其间。看到他们经过,连忙敛容行礼。叶宇凡下意识地低下头,目光不敢有丝毫的僭越。
终于抵达海大富的居所,叶宇凡被引领至一间狭小局促的房间。“小桂子,从今往后,你便在此处安歇。切记,宫中的规矩犹如铁律,千万不可有丝毫的违背。”海大富面色严肃,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叶宇凡连连点头,应声道:“公公放心,小的定当铭记在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宇凡谨小慎微,竭尽全力地适应着宫中的种种规矩和生活方式。每日清晨,天还未亮,他就得早早起身,恭恭敬敬地伺候海大富洗漱、穿衣。宫中的礼仪繁琐复杂到了极致,行走时必须低头弯腰,说话时须得轻声细语,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无情的责骂。
有一回,叶宇凡在给海大富端茶之时,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些许茶水溅出了杯沿。海大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声呵斥道:“你这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叶宇凡惊慌失措,赶忙跪地求饶:“公公息怒,小的再也不敢了。”
除了日常的伺候工作,叶宇凡还不得不面对宫中其他太监的排挤与刁难。他们眼红叶宇凡能够得到海大富的赏识,因而总是绞尽脑汁地给他设置种种障碍,使绊子。
而另一边,茅十八在九门提督府的军营中,凭借着海大富的些许面子以及自身过硬的本领,很快便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
当茅十八初次踏入军营时,他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那超越常人的勇猛和豪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在训练场上,他始终身先士卒,每次都是第一个出色地完成各种艰难困苦的任务,而且每一个动作都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