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了内部的卧底,靖王可以腾出双手来对付自己的兄弟。现在,皇上的禁令并没有解除,他首先要做的是,走出这个大笼子。
靖王被禁了半月有余,这日,庄妃从宫中捎信过来:皇帝最近心情甚好,怒气大概已消,王爷可寻个事由,早日进宫认错解禁。
靖王收起那张纸,透过书房的窗户,望着远处湖中的小亭,那里正软禁着赵煜轩。
不成器的东西!靖王边想着,边不住地摇头,突然,一个念头钻进他的脑袋,他抬起头,喃喃道:“儿子?儿子!”
“哈哈....来人!备车!”靖王兴奋得大喊一声,好像要全王府的人都听见一样。
皇宫深处的御花园里,有一根大大的、粗粗的、圆圆的、长长的麻绳,绳子两端各牵着二十个太监。
这些太监与往日不同,个个涨红了脸,额上青筋暴暴,汗涔涔地流,使出吃奶的劲往后拉。绳子中间系着一个红标,却似生了根,扎在中间,纹丝不动。
队伍的两旁,宫女和侍卫都在为各自心仪的队伍呐喊助威,皇帝和庄妃也参与其中。在场所有人,都参与了赌筹。
“使劲啊!快使劲!”皇上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挥舞双手大声喊着,恨不得能亲自上阵。
庄妃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目光盯着绳中间的红标,忐忑地抓紧了手中的丝帕。
“哗......”终于有一边支撑不住了,红标迅速倒向另一边,胜利的一方欢呼雀跃。
“好!好!朕重重有赏!”皇帝的脸红彤彤的,看来他压的那队赢了。一旁的庄妃轻轻碰了碰皇帝的衣角,眼神瞟了一眼输的那一队。
“哦,你们也有赏。今天,朕高兴,大家都有赏!”
众人纷纷叩谢天恩,此刻,忽有人传报靖王求见。
皇上的脸一下拉得好长,“他来做什么?!来惹朕生气?!”说完,坐回椅子上,过了很一会,既没说见,也没说不见。
庄妃是靖王的生母,见皇上久久没有表态,便问道:“靖王此来,所谓何事?”
太监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一眼庄妃,清清喉咙:“为其子赵煜轩之事而来。”
庄妃转头,用乞求的眼神看了皇帝一眼。皇上碍于庄妃的颜面,不耐烦地问:“是来认错?还是来争辩?”
太监悄悄抬头,确认了一下皇上的情绪,然后才说:“靖王背负荆条,正跪在门外。”
皇上愣了一下,转头对着身旁一个大太监,这个太监脸圆圆的、腰圆圆的、光光的嘴巴一直在笑着,也是圆圆的,看到皇上的目光,他赶紧躬下身,凑近主子。
“王莲和,你去告诉靖王,朕现在不想见他,明天再来。”
“是!”
“哦,把这件汗衫拿去,让他穿上。别在路上凉了。”皇上说着,指指一旁自己的长衣。
王莲和笑盈盈地走了,没过一会儿,又赶了回来,手上还拿着那件长衣。
皇上吃惊地看着王莲和,这圆圆的太监扑腾一下跪了,把头埋得低低的,“奴才传皇上口谕,靖王说一定要见你,见不到就一直跪下去。”
“那就让他一直跪下去!”皇上大声说道,愤怒地转头冲着庄妃,“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朕让他闭门思过,他给朕玩负荆请罪?丢人现眼,哼!”
庄妃从椅子上站起,双手伏地,庄重地向皇帝行了个大礼:“臣妾管教不严,还请陛下责罚。”
皇上低头看了庄妃一眼,犹豫了一下:“这也怪靖王太过冲动,请罪就请罪,也不先上个请罪书,直接就在宫门外将朕的军,先让他跪一阵吧。”
“靖王冲动冒犯天威,皇上小施惩罚,既是为君之道,又显为父之情,臣妾在此替靖王叩谢。”庄妃说完又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拜谢一通。
“好,爱妃先起来吧。”
庄妃缓缓站起:“陛下,靖王性情刚烈。此番负荆前来,定是下悔过请罪的决心。”
“他?他是耐不住冷清,想让朕给他放出来!你呀,就是舍不得儿子,这才关了几天啊!”皇上一脸嫌弃和不满。
“皇上,我记得洪儿小时候每次惹您不高兴后,总会有异人之举,来讨您开心。还记得那回,他把石灰倒进御花园的池塘吗?”
“怎么不记得!整塘的鱼都被这小子弄死了!他怕朕责罚,戴个皮帽,画两个鱼眼,游在水里装鱼。呵呵,只是可怜了一池红白锦鲤啊。”皇上笑着咒骂道。
庄妃端过一杯陈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