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老婆呢,王爷纳个妾,不是很平常吗?”
老剃头匠见听众来了兴趣,谈话的兴致又起来了:“外乡婶子,咱这位王爷啊,可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痴情人啊,一直就只有一房,多少年了都。皇上、庄妃劝他纳妾好几回了,没用!人家就是专情一个,也不是那王妃是哪里来的天仙美女、狐妖画皮,把个靖王迷的死死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就是单恋我一人。王妃听到这话,心中不免涌出一阵骄傲与自豪来。
“可专情的人,福气未必深啊,靖王夫妇伉俪情深,可只育有一子,还是个不成器的,王爷怕他出来惹祸,把儿子关进王府严加管教。”老人话锋一转。
“总管着?那不是个事啊!”
“可不是嘛,靖王前些日子把儿子送进宫里的学堂,皇上也请了国子监的名师,指着小崽子能学好,谁知道...”
似乎是因为讲到了关键,老人再次环顾四周,王妃心里已有些不耐烦了,抢白道:“到底怎么样了?!”
老人却如临大敌,挥手制止:“小点儿声,小点儿声,我耳朵都要聋了。得保密啊,外乡婶子。”
“好,你快说吧。”
“要说也是小王爷命不好,好好儿的学堂,偏偏遇上了走水,时也,命也。”
“那他...死了?”王妃大脑里浮现出那个最不想要说出的字。
“别...别...外乡婶子,皇城根下可别胡说。还没有确切消息,不过,我琢磨着是凶多吉少。”老人一脸惋惜,拿起剃刀在刮子上画了几画。
“凭什么?!”王妃终于爆发了,厉声地质问。
老剃头匠被她吓一哆嗦,手中剃刀应声而落。
“你们这些外乡人,说话就是这么一惊一乍!”老人边埋怨边趴在地上,眯着眼努力找他吃饭的家伙。大概是眼神不太好,许久也没找到。王妃一弯腰,就看到一个亮闪闪的东西,赶紧拾起来塞到剃头匠手中。
“对不起,对不起,你说凶多吉少,为什么?”王妃平静地问道。
“为什么?”老人吹了吹剃刀上的灰,带着些怒气说:“靖王一向专情,为何现在要纳妾?还不是小王爷出了事,他着急再生养一个,不然怎么继承皇位?还凭什么?”
王妃的视界被某种热热的、湿润的东西模糊了,她赶紧沉下头,一声不吭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