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宫门,慕成雪就快步走到左心华面前,横身拦住,目光如箭,劈头责问道:“心华姑娘......”
“你别问我,问我也不知道!那红丸的事,庄妃只字未跟我说过。”
心华抢白道,也是一肚子委屈没地方发。
见慕成雪还没有让开的意思,左心华撅起嘴巴,嗔怒道:“信不信由你!”说完,白了慕成雪一眼,气冲冲地从她身旁走过。
刚走出五六步,慕成雪的一声心华姑娘就灌入耳中。
左心华立在原地,并不回头。
慕成雪走近两步,说道:“太医院的事,若是左相问起....”
这次慕成雪的话还是没有说完,心华不耐烦地转过身,冲着慕成雪喊道:“他问他的,我答我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楼主,管得太宽了吧。”
“与我无关,却与小靖王爷有关。”
心华站定了,抬起头看着慕成雪。慕成雪眼不看人,脚不停步,边走边说道:“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你还想让他活!”
慕成雪渐渐走远,左心华冲她的背景做了个大鬼脸:“神经兮兮!切!”
心华回到相府,时间已是正午,平常的时候,左明义应该在房内午睡。心华怕惊动爷爷,不敢走正门,绕到侧室小门,轻扣许久。
小红姗姗来迟。
“干啥去了?现在才来!”
小红一脸慌张,支支吾吾地说:“小姐...太爷...让你...去见他。”
心华一听,知道坏了,再看小红,眼神飘忽,视线左右躲闪,完全不敢直视。
见此情形,心华已知晓了七八分,带着些责怪与不满,说道:“好啊,前面带路。”
一路上,小红垂着头,尽量避免与言语、视线交流。两人保持沉默,行至左氏祠堂前十五六步时,小红停了下来,红着脸说:“小姐,奴婢就只能送到这了。接下来的事,小心应对。”
小红说完,羞愧地落了泪,刚想离开,忽然手被拉住。她激动地抬起头,注视左心华。
“算了,这段时间从宫里又到府里,你也不容易,下去好好休息。”心华温和地说。
小红再也守不住眼里的泪,举着早已通红的眼睛,哽咽道:“小姐,太爷心里不顺,你顺着点。”
“放心吧,我心里有底。”心华轻拍小红几下,头也不回地迈进祠堂。
祠堂之上,左明义双目禁闭,正襟危坐在左氏列祖列宗的牌位之下,旁边是忐忑不安的左心矢。
看见左心华上的堂来,心矢赶紧转身朝向祖父,刚要开口。左明义却先说话了:“来了!?”
祖父的声音沉而有力,在宽敞的祠堂里显得更加宏亮、威严。
心矢把刚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小声回道:“来了。”说完不忘用手示意心华赶紧跪下。
心华并未理财兄长的手势,用同样响亮的声音回道:“心华见过爷爷。”
心矢无可奈何,脸拉的老长,看着心华直摇头。
左明义慢慢睁开双眼,心矢赶紧把头转向祖父,微微低头,垂下视线。
看到坐下,挺着脖子,直视自己的心华,左明义一脸肃穆,双眉紧蹙说道:“叫你过来,没什么大事,府上丢了样东西,想问问你看到没有?”
心华侧目看了一下哥哥。心矢没有任何反应。心华笑笑,对左明义说道:“爷爷,丢的东西可是雪鸡?”
左明义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他撇了一眼旁边的左心矢。心矢毕恭毕敬,垂着头,慢慢地一步一步退出祠堂。
现在祠堂里,只剩下左明义、左心华一上一下对视着。
“不错,你可曾见过?”
“我不光见过,而且还知道它的去向。你想不想知道?”
左明义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绷得紧紧。
不等左明义说话,心华接着说道:“雪鸡已被我送到了宫中的太医院。”
左明义双眼一亮,迅速从椅子上直起身子,迫切地追问:“情况如何?”
心华并未答话,两只眼睛瞪的浑圆,直直看着祠堂上的左相,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
左明义明白了,他缓缓将身子坐回去,脸色轻松了许多,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回去。
堂下,泪已是止不住地往下落,心华的视界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再模糊。
她就是不眨眼睛,任眼眶将泪装满了溢,溢干了装,只死死盯着堂上之人,像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