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给的太多了,我这就给您找零。”
“不必了,多的算我赏给你的,我跟你打听下个事。”
店小二见殷梨亭果然说出了这句他盼望的话,顿时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连忙道:
“客官您想打听什么?不是我吹,就这汉阳城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殷梨亭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即问道:
“我想问问汉阳城里,金鞭纪家在哪里?”
“金鞭纪家?就在城西,客官您顺着这条街往西走一盏茶功夫,再右转走一盏茶功夫就能到。”
店小二闻听殷梨亭打听纪家,顿时面色古怪,不过看在他赏银的份上,还是给他指了路。
“多谢。”
殷梨亭起身就要走人。
店小二嘴巴动了几下,最后还是一跺脚,劝告道:
“客官,不是我多嘴,汉阳城里人人都知道,那金鞭纪家听说要栽了,他们家亲戚都避之唯恐不及呢!我看客官您要不还是别去他们家了,免得受到连累啊。”
见这小二拿了银子,还真办事,殷梨亭很欣赏他。
当即又从怀里掏出一粒碎银子,扔给他。
“多谢劝告,这银子也赏你了。”
随后拿起自己的东西,大步走出了酒楼。
那小二见还有意外之喜,顿时开心坏了,连忙高喊:
“谢客官赏,客官您慢走!”
……
就在殷梨亭在酒楼吃饭的时候,汉阳城西,金鞭纪家,五十多岁的纪老爷子和三十岁的儿子正在愁眉不展。
“爹,你给武当派的信都送去十来天了,怎么还没人来啊?看来爷爷临终前说跟张真人有交情,完全是骗咱们啊!”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正是纪老爷子的儿子纪晓达。
“闭嘴!你爷爷临终还能跟你说谎?他说有交情就肯定是有交情。只不过你爷爷都死了几十年了,这交情人家张真人还认不认就两说了。”
纪老爷子听到儿子的话,当即眼珠子一翻,就想掏出自己成名的金鞭把这个不孝子给抽死。
还埋怨上他爷爷了,真是不当人子!
“唉,外人靠不住,自己家的也靠不住!晓芙往日里来信不是说灭绝师太很喜欢她吗?怎么这回连个消息也没有?要是峨眉派愿意派几个人来把那汉江水匪给剿了,咱们纪家就算活过来了啊!”
纪晓达又道。
“也许你妹妹被她师傅派出去做别的事了,没收到咱们的信呢!”
纪老爷子连忙为闺女开脱。
“哼,爹,你从小就偏心妹妹!现在咱们家都到这生死存亡的地步了,你还偏心!”
纪晓达不满地对着老爹吼道。
“逆子!我偏心什么?我这偌大的家业,等我死了,不还是你的?你妹妹说到底是要嫁人的!”
纪老爷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哼,嫁人?你看她都十六七岁了,也没见你给她找一门亲事。要我说,当初就不该送她去峨眉拜师,要是就在这汉阳城里找一门富贵人家,咱们现在也不至于连个助力都没有!”
纪晓达对着老父亲疯狂咆哮。
不得不说,人在巨大的压力下,总是容易爆发出很多负面情绪。
纪老爷子也知道儿子是被逼急了眼,也不跟他计较,冷静了下来,安排道:
“实在不行,咱们就跑!你回头就让人收拾好细软,见势不妙咱们就往武当山跑,汉阳距离武当山也就几日功夫,我就不信我们要是跑到了武当山下,张真人还能不顾当年的情面。”
“哼,情面,谁知道这情面是真是假!”
纪晓达也知道眼下是没什么办法了,只能嘟哝道。
“你给我闭嘴,我那时候五六岁,隐约记得的确是跟着你爷爷见过张真人的!”
纪老爷子仔细回忆了一下。
“好吧,知道了,我这就安排去。”
看老爷子这副模样,纪晓达也知道此事应该不假,当即答应了下来。
这时候,忽然府里的管家跑进来对纪老爷子喊道:
“老爷,少夫人娘家忽然来人了,正在闹着要把少夫人接回去呢!”
“什么?王家是疯了吗?”
纪老爷子顿时大怒。
老话说树倒猢狲散,这特么纪家大树还没倒呢,猢狲就要散了?
要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