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哦,你师傅们要回嘉兴?”
李萍顿时想到了当年在临安府牛家村的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嘉兴与临安府距离极近,堪称乡里。
郭靖见了,连忙问道:“娘,您怎么了?怎么哭了?您要是不舍得这些羊肉,我少拿些?”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是师傅们传你武艺、教你认字,你拿些羊肉给他们,也是应当的,我怎么会舍不得。我是想起了你爹,当年我和你爹就住在临安府牛家村,也不知你爹的遗骨有没有人收敛。那些村里的老邻居还有几人在世。”
李萍闻听郭靖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连忙解释。
不过她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颗颗如珍珠一般滚落。
郭靖这呆傻少年顿时手足无措,连忙跑出去把七师傅越女剑韩小莹给叫了过来,让她安慰安慰他娘。
韩小莹也是女人,如何能不理解李萍的思乡之情呢。
她心思一转,当即对李萍道:“郭夫人,不如你也与我们一齐回嘉兴得了?到了嘉兴,我们送你回牛家村左右也就是一日半日功夫的事。只是你们置办这些牛羊、帐篷恐怕不便带走,实在可惜。”
“回牛家村?”
李萍当然无数次午夜梦回过回到家乡,可天亮醒来,她却从来不敢奢望真的能回去。
毕竟千里迢迢、道路不靖,她一个弱女子带一个半大的孩子,路上的安全如何保证?
都别说遇到山贼强人了,就是遇到两匹野狼,恐怕都能让母子俩命丧归乡路上。
当年被段天德挟持,从临安往北到草原的经历,是她甚至都不愿意回忆的噩梦!
可如今韩小莹提出来,可以由江南七怪带她一起回乡,她顿时就心动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迟疑:“韩女侠,我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恐怕会拖累你们。”
韩小莹颇为豪爽,洒然一笑道:“郭夫人,何谈拖累?我也是女儿之身,咱们一起上路,你还能与我说说女儿家的私密话。更何况靖儿是我们七兄妹唯一的徒弟,咱们本就是一家人。”
听到韩小莹的话,李萍的眼睛里顿时冒出精光,想起牛家村的田园屋舍,她当即就按捺不住了。
脑海里一下子就想到了家里诸事的安置,急忙道:“好,好,那我收拾些细软就能走,那些牛羊帐篷,就送给左邻右舍便是。在此多年,也受到大家伙的不少照拂,理当感谢一番。”
郭靖见母亲也要跟师傅们一起回嘉兴,开心不已:“七师傅,那你们也带我一起吧,别让我一个人单独去嘉兴烟雨楼了?我还从来没一个人出门过呢。”
“靖儿,那可不行。师傅们觉得你长大了,又武艺有成,当独自行走江湖一番。”
韩小莹温柔地解释。
“靖儿,你七师傅说得对,男子汉要有担当,怎么能老是躲在师傅的羽翼底下呢?”
李萍也来补刀。
“好吧好吧,那娘、七师傅,我听你们的。”
郭靖只能服软,如果说他最怕的长辈是大师傅柯镇恶,那最不敢违背意愿的人就是母亲李萍和七师傅韩小莹了。
“靖儿,要不这样,你跟我们一起出大漠,等到了张家口,你就自己慢慢走,师傅们和你娘先回嘉兴,等到八月十五,咱们到烟雨楼会齐。”
韩小莹看到郭靖一脸挫败的样子,有些心疼、不忍。
这么多年,她有些把郭靖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内心里对他是疼爱非常。
“好好好,这样好!”
郭靖开心地翻了个跟头,随后跑出帐篷,他要去跟他的兄弟拖雷告别。
……
几天后,郭靖告别了兄弟拖雷和她妹妹华筝以及箭术师傅哲别,骑着一匹小红马跟着师傅们离开了草原。
如今的郭靖还没有因射雕而被铁木真赐予金刀,因此华筝还只是拿他当哥哥,倒没有产生那一段感情纠葛来。
一行八人离了铁木真部落,径直往南,晓行夜宿,很快就到了大漠和中原沟通的主要城池张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