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地牢里的小恶魔
红堡，地牢。
铺在地板上的稻草，充满尿骚味。
这里没有窗户，没有床，连个放水的潲水桶都没有。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依稀记得外面的墙壁是淡红色的，露出一片片硝石，
门口是一扇碎木做的灰门，足有四尺厚，上面钉了铁钉。
他被狱卒推进来时，短暂地看了屋内几眼，等门“轰”的一声关上，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这里没有一丝光线，他和瞎子无异。
或者说，和死人无异。
他如同被埋在地底了。
“哎，真惨。”
提利昂·兰尼斯特喃喃说道，探出手去，摸到冰冷的石墙，感觉浑身隐隐发寒。
地牢位于红堡之下，到底有多深，他不敢去想。
提利昂顿时想起与“残酷的”梅葛有关的那些故事，传说所有为他建筑城堡的工匠，事后都遭他谋害，深埋在这座地牢中，如此一来他们便永不能泄露其中秘密。
诸神不公！
为什么？
我会遭受如此的待遇？
提利昂闭上眼睛，开始诅咒心中痛恨的那些人：
他的好外甥，那个该死的乔佛里，竟然陷害自己。
他的好姐姐，为了包庇儿子，竟然置亲弟弟于死地。
还有那个又傻又蠢，自以为坚持正义的艾德·史塔克，以微不足道的证据，就污蔑他是谋害戴瑞夫人的凶手。
甚至他的亲哥哥詹姆·兰尼斯特，因为他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什么也没做。
然而到了最后，提利昂责怪的是自己。
“侏儒！”
他对着黑暗大喊，“你这个天杀的侏儒！”
“你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提利昂只想放声痛哭，可眼泪却硬是掉不下来。
……
地牢里没有日升月落，什么也看不见，连在墙上做记号都不行。
睁眼还是闭眼，一切都无分别。
提利昂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知睡着和醒来哪一个比较痛苦。
睡着的时候会做梦，黑暗的、扰人的梦，充斥着血光以及不能遵守的约定。
醒来的时候，除了思考，无事可做，然而他心中所想却比噩梦还可怕。
这里唯一的声音，是他的呼吸声。
时间一久，提利昂开始大声说话，只为了能听见声音。
他拟订计划，决心保持神志清醒，在黑暗中筑起希望的城堡。
于是，提利昂想起了那个第一次爱上的女孩，泰莎。
提利昂是在一条荒凉的街道上遇到泰莎的。
当时她正被几个男人调戏。
提利昂的哥哥詹姆·兰尼斯特把那几个人赶走，而提利昂则照看好那个女孩。
她是一个农夫的女儿，她爹因病去世后成为了孤儿。
提利昂爱上了她并且娶她为妻，尽管他当时只有13岁。
当泰温公爵发现了这件事，他告诉提利昂，泰莎是一个妓女，兰尼斯特家专门付钱找来，让提利昂体验男女之事的。
泰温同时命令他的侍卫轮奸了泰莎，每和一个守卫做，就给她一枚银鹿。
他让提利昂最后一个上，并给予一枚金龙，因为兰尼斯特身价不凡。
即便到了现在，提利昂依旧忘不了那个少女，一次又一次。
“你这个蠢蛋，”他喃喃道，“即便泰莎是个妓女，也是值得伱爱的！”
提利昂开始做梦，梦的所有内容都是那个有着黑色头发，身材苗条的女孩。
忽然，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提利昂在半睡半醒之间，被惊醒了。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因为除了自言自语，他已经太久没听见别的声音。
提利昂发着高烧，嘴唇干裂，浑身都隐隐作痛。
沉重的木门“咿呀”一声打开时，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
一头金发的詹姆·兰尼斯特出现在他面前。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老哥！”
提利昂战栗得像个在冬日里、见到一大片粮食的麻雀，惶恐中带着喜悦。
“你没有在做梦，我亲爱的弟弟。”
詹姆·兰尼斯特潇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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