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者们离开了,空留满地山渣。欺名山六十多个山头,大部分都成了平地,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主峰没事。
天时笙很迷茫,一夜之间,自家领地范围减少了百分之九十九,不,被毁掉的不止是山头领地,更是魔欺门四百多年的底蕴与历史。
可除了接受现状,又能怎么办呢?天时笙知道是谁毁了这里,可她敢去找他们算账吗?
怕不是一人一巴掌就能把她送去见魔欺门的列祖列宗。
但就这么算了的话,手下弟子们肯定不认账。不,说到底,就是告诉他们昨晚五个超一流在这大打出手,他们也不会信的。
视差和绪长生在不夜城官方的记录上也就一流水准,说他们两个有超一流实力,弟子只会觉得是掌教出了问题。
真是麻烦,如果顾宇昨晚没把视差带走就好了。
天时笙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先躲起来避避风头,不管魔欺门了。
一方面是峨眉仙宫当代有两个超一流坐镇,见识了昨晚的大场面后,她意识自己带领魔欺门复仇的野望基本实现不了。
另一方面,戏纸统一七大魔门的小动作太多了,门内已经有不少人暗中倒向了魔危门。
她这段时间不露面,刚好可以把这些叛徒卧底炸出来。
天时笙不说欺名山是怎么没得,另外几人更不会宣传了。
绪长生躲到了一座不知名的野庙里,一边用内力为罪纹逆凤疗伤,一边呼喊着徐庙。
“姓徐的出来见我,我知道这座庙是你建的,在这里你能听到我的声音。”
三声过后,一道波纹从庙里雕塑前荡开,一双雪白娇嫩的大长腿从中透出。
“急什么,我死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好吗?”
“什么情况,你不是去逮月虚吗,怎么被打成这个鬼样子?”
见到绪长生狼狈模样,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肉,罪纹逆凤瘫在庙前,羽毛掉了一半不说,翅膀都没了半个。
“月虚有这么强?我记得他在青庭十二月里也就中等偏下啊。”
“是顾宇,那家伙也来了,而且比之前见到的时候还要强。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上次混到他身边的时候就知道他有这本事?”
原来是顾宇打的。徐庙点点头,她就说嘛,月虚哪有这本事。
“那家伙是这代的天道继承者,五百年出一个的稀有度,你打不过不是很正常嘛。
咱那个时候见过的继承者,不也个个猛的一匹,像那个国师,还有那个初代青脉,别说碰一碰,就是站他们对面,咱都得碎了。”
“天道继承者?顾楠选了他,姓顾……他该不会是天道的儿?”
“……姐弟。你真的是一点不关注江湖事啊。”
“关注了又能怎样,小事几天过去,大事十年后也进了历史的尘埃。知道的越多,经历的越多,最后还不是怅然若失。
曾经乖巧腼腆的你,如今不也是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
绪长生叹了口气,如今的他,已被磨损的太多,灵魂已无人形,若不是还有目标,恐怕他也会变成徐庙这样没心没肺的乐子人。
“对了,据月虚说,他被那位国师删了记忆。”
绪长生面色沉重,他这次主动出击就是为了探究这件事。
那位国师在消失前,见了很多人,藏着的、活跃的、搞事的、安稳过日子的……
绪长生没有那段时间他来找自己的记忆,但正因如此,他怀疑国师对自己的记忆动了手脚。
怀疑的理由也有,自己记得他见过徐庙,但徐庙本人没印象。
“哦,那件事啊。记忆被删了就删了吧,反正对我们而言,记忆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徐庙一脸无所谓,在她看来,每天都有新的记忆,执着于过去干嘛,还不如好好享受当下。
但绪长生不这么想。恰恰相反,在他眼里,记忆是最重要,最宝贵的财富。
“你在开什么玩笑!徐庙,难道忘了我,忘了葬生,忘了我们一起长大的情谊也无所谓吗?”
“说的义正言辞,绪长生我问你,你还记得葬生本名吗?葬生是她接了地狱道任务后给自己取得代号,我问你,她本名叫什么?”
本名……
绪长生欲言又止,他疯狂的敲着自己的脑袋,但就是想不起来。
“不记得了吧,别说和她一起长大的我们,就是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吧。
说到底,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