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死了?但是楚绪亲口说的,她与朱郎早就定了亲,朱郎也承诺会娶她,老丈,您可不能骗我啊!”
“哎呀,老头子哪能骗你啊?如果不信你亲自上山去看看,往东走个五十步就是朱家祖坟方向了,别是替死鬼缠了楚绪吧?”
马老丈怪叫一声,骇的杨岱差点施错了针,幸亏楚绪的穴位扎的及时。
杨岱连忙收回心神,专心治疗,等到最后一针扎完,杨岱才松了一口气,擦拭掉额头的汗珠,说道:
“好险,幸亏及时扎对了穴位,楚绪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年轻人,容老头子我多一下嘴,这年头荒诞事儿可多着呢,大山是会吃人的,以前我是不信这些的,但是这两年闹腾的厉害,我也不敢确定了。”
老丈絮絮叨叨的说道。
杨岱没有理会老丈,径直走出房门,向着老丈所指的方向走去,杨岱总觉得这件事太过邪门,还是去坟上亲自看一看为好。
说来也奇怪,杨岱进山之时已是夜晚,冷森森的风刮过耳畔,吹得杨岱衣衫猎猎作响。
但是杨岱却丝毫不惧,反而脚下越走越快。
朱家的祖坟在容潭山的西面,杨岱绕过田垄和树林,一眼就看到了朱家的坟堆,墓碑上刻着朱家先祖的姓氏--
朱大富。
坟堆周围的泥土显然刚刚被清理过,露出了青草,墓碑旁边摆放着香案。
上面燃烧着三柱香,散发着袅袅烟雾,显然是有人来祭拜过。
杨岱站在坟前,静默了半晌,朱郎的坟头比较低矮,只有半人高,墓碑上面写着:
朱郎之墓。
夜晚黑的很沉,月亮躲进了厚实的云层里,天空阴暗,四野寂寥无人。
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啼鸣,令人心生寒意。
四周的草丛中,迸射出几缕幽幽的绿芒,不知有什么东西潜伏在草丛里窥探着杨岱的举动。
判断坟里有没有人,只有堀坟这一种办法,可是此举太损阴德,贸然掘坟,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祸端。
杨岱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若不掘坟查证,难免心中疑虑重重。
杨岱捻了道指诀,双指去向坟堆,只见坟土自动分开,露出里面漆黑的棺材板。
棺材盖上面布满了灰尘,显然许久都未曾动过。
这是五行道术之中的土遁术,虽然不是仙术,但是用来刨土却是极其合适。
杨岱小心翼翼的撬开了棺材板,出乎意料的是,棺材板里并没有什么尸骨存留,很显然是空棺。
“看了这么久,你也该出来了吧?”
杨岱转身朝着密林望去,语气平淡,仿佛早就知道有人埋伏在那里。
话音方落,就听到密林深处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片刻后,从林子里钻出一道黑影,缓步走近了杨岱。
借着月光,杨岱看到了对方真身。
他面目粗犷,额突嘴阔,眉间长了一颗红痣,肌肉贲起,强壮的身躯高达十五丈左右。
颈后,脸部,手臂,但凡是露着皮儿的地方都布满了黄澄澄的粗毛,瞳孔呈现出琥珀色。
背脊宽广,胸腹结实有力,整个人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丘。
“不知先生是如何看破我的隐匿之法?
来者瓮声瓮气的问道,嗓门洪亮,震得树叶沙沙作响。
杨岱轻轻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
“没想到啊,竟然是一只成了气候的猿妖?不对,竟然还有一丝朱厌的特征……莫非是反祖了?”
天地间的禽兽鱼虫花木草,因为常年受天地灵气的熏陶或得了机缘,幸运地开启灵智,具备某些人类的特征,被称之为“精”。
精类具备天生神通,大多心性凶残,残留着原始的兽性。
精有一点微乎其微的机会褪去原胎,摆脱兽性,彻底化为人形,这就是妖。
然而机缘难得,真正成了气候的大妖寥寥无几,又往往藏于荒州的穷山大泽深海,躲避人类的捕杀。人形大妖几乎很少入世了。
“阁下想必是妖物吧,不知为何,竟然会与人类女子产生纠葛?”
朱郎闻言,神情微微怔住,似乎被戳中痛处,随即又恢复常态,笑呵呵道:
“我本以为我的隐匿之术已然炉火纯青,没想到还是被先生察觉了,先生好眼力!”
杨岱继续问道:
“你是冒充朱郎还是将原主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