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樵见杨岱是外地人,所以才邀请杨岱到家中暂居,毕竟是荒郊野岭的。
一般的人很少愿意接触外乡人,更不用说让其到家里住宿了。
刘樵的家就住在山山里,方圆十里就他一户。
刘樵虽然性情敦厚却不傻,知道杨岱孤身一人在山中行走,怕杨岱冷。
所以特意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给杨岱披上,防止夜晚寒冷。
“谢谢老哥。”
杨岱由衷感激道。
“嗨!谢啥?萍水相逢,路过就是有缘。”
刘樵摆手道。
“小哥,快点吧,再不回去,俺家的婆娘又该唠叨啰!”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渐渐地已经离目的地不远了。
杨岱抬头望了望天空,此时月明星稀,夜色朦胧,天际挂着一轮弯月。
“不知刘老哥刚方才的山歌是教你的,唱得可真好听。”
杨岱问道,他发现刘樵的声音浑厚洪亮,如同打雷,想来应该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唱出那种豪迈之气。
“嘿嘿,是俺自己悟的,小哥,你就别笑话俺啦,俺这嗓门哪儿是唱山歌的料子呀。”
“简直是破锣,只要稍微有些力气的男子,估计都比俺唱得响亮!”
刘樵摸摸自己的脑袋,咧开大嘴,憨厚地说道。
杨岱心想:果然不愧是淳朴的农户人家啊,即使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也依旧没有改变本质,仍然保留最原始的淳朴善良。
刘樵的确是个好人,至少杨岱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这种淳朴和善良并不代表对人无害。
若是遇到一些奸邪狡诈之徒利用恐怕就危险了。
“小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姓什么呢?”
刘樵继续问道,他发现杨岱的年龄比自己还小一些,但穿戴整齐干净,显然并非普通百姓。
刘樵是个粗汉,但是也懂得人情世故,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定然有些不凡。
否则也不会深更半夜的在山林中独自游荡。
“刘老哥,在下姓杨,单名一个岱字。”
杨岱答道,同时心里盘算着刘樵这人耿直、热情,而且也很健谈,倒也可交。
更关键的是,这位刘老哥腰间别的那把斧子,虽然看起来有些陈旧,但是却散发着古铜色光泽。
斧刃上甚至闪烁着锋利的寒芒,显然也不是凡品。
“杨小哥,那你就先歇息在我家,别着急走,多住几天。”
刘樵邀请杨岱在他家暂住几日。
杨岱也不推辞,这些天他已经累坏了,也的确需要休息。
两人聊着聊着便来到了刘樵的家门口,用瓦房堆起来的房子。
刘樵家的院子布置得十分简陋,院落里堆放着杂物,一旁还有许多箩筐和锄头,镰刀等工具。
显示刘樵家的生活条件并不宽裕。
刘樵的家并不大,可以说家徒四壁,但是收拾得极为干净,桌椅板凳都擦得铮亮。
墙角处还晾晒着一些衣服,显然这刘樵平日里还是挺爱干净的。
刘樵的老婆是一个瘫子,名叫罗氏,不过四旬,躺在床上眼神直勾勾地望着顶棚的茅草
据刘樵所说,罗氏是年轻的时候上山采药被熊瞎子扑了,从那之后她的双腿就瘫痪了。
不能动弹,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待在家里。
杨岱看到罗氏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唏嘘,一个女人遭受如此磨难,也算是命运坎坷了。
罗氏见自家丈夫领回来一个陌生的年轻人,顿时有些警惕。
刘樵连忙解释道:
“娘子,这位是我在山中碰巧遇到的杨小哥,他迷路了,就在我们家里借宿一宿。”
刘樵的妻子闻言,脸上的疑虑消除了大半,但仍然没有完全放松戒备,她冲着杨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小先生,你莫怪我多心,我家就这么小,实在腾不出地方招呼客人啰,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你千万别介意!”
杨岱见状,赶紧摆摆手道:
“罗婶子客气了,您的身体要紧,在下不妨事,出门在外,头顶有片瓦就是福气。”
罗氏闻言露出了笑容:
“呵呵小先生还真会说话,我们家里没有细粮,只有粗粮,如果招待不周,还希望小先生不要嫌弃。”
杨岱摇摇头道:
“粗茶淡饭在下不挑剔,能够有口饱饭吃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