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见状更加来劲了,凑到陆无忧跟前,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陆无忧看,啧啧称奇:
“无忧啊无忧,你这脸蛋儿可真嫩啊!比起我养过的那些娘儿们都要白皙水灵。”
“滚!我家小姐岂是你这种泼皮能亵渎的!”
玉壶闻言顿时怒了,指着谢亦骂道,谢亦见状嘿嘿一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怎么,你还敢动手啊,来来来朝这里招呼,别客气,往死里打。”
说完谢亦还把脖子伸到玉壶跟前。
玉壶恨得牙痒痒,若不是顾忌着主仆之间有规矩,她早就冲上去狠狠揍谢亦了,哪能像现在这样忍气吞声。
“听说你们游历江湖的时候寻到了寒骨白?那种传闻中的神兵,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不如送给我,反正你们陆家也养不起它。”
谢亦继续嬉皮笑脸的说道,仿佛根本没有将玉壶和陆无忧放在眼中,这也让玉壶更加愤慨,却又无法发泄。
陆无忧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被谢亦这般刺激更是摇摇欲坠,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连忙用手撑住轮椅扶手才堪堪稳住。
谢亦正欲继续调戏两女的时候,突然间余光一扫,发现远处走来的楼渊,当即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对楼渊露出讨好的微笑:
“哎呀,小煦,我冒昧登门,你不会见怪吧?”
谢玄转对楼渊拱拱手,额带中央的宝珠亮得晃眼,配合那副肥头大耳的模样十分滑稽。
楼渊扫了一眼谢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狗腿上,语气平静:
“哪会呢?世家弟子自是要多走动走动,免得太闲了,生出其他不该有的妄想。”
谢玄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随即挥挥手,侍童端上八色礼盒,躬身递至楼渊面前道:
“这是我父亲托我交给你的,听闻你喜欢古物,特意挑选的前朝老货,希望小煦不吝赐教。”
“多谢,绿萝,日后给谢少爷回双倍的礼。”
楼渊接过锦盒,交给跟过来的绿萝,绿萝闻言,眉开眼笑的福身应是,捧着八色礼盒离去了。
玉壶则是仔细的打量着楼渊,眼前这个人与杨岱有七八分像,但是气质却截然相反。
杨岱温润谦虚,而楼渊则是锋芒毕露,锐利如刀。
“不知陆氏贵女今儿来拜访我,所谓何事?”
楼渊转向轮椅上的陆无忧,目光清冷,声音疏离。
陆无忧当下确定了,眼前这个人不是杨岱,否则他不会用这么疏离的口吻问自己。
“世子的容貌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罢了,所以才贸然前来叨扰。”
陆无忧缓缓道。
“不知是哪位故人?”
楼渊询问道,他与杨岱共享记忆,自然之道陆无忧是何许人也,当下便用传音术与陆无忧说了一遍来龙去脉。
陆无忧也是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是杨岱的自我尸,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既然世子你还有客,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探望世子。”
陆无忧柔弱的说道,说完,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轮椅旁的谢亦,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这个男人简直让人作呕!
“好说,不必挂怀。”
楼渊颔首,玉壶推着轮椅带着陆无忧离开。
陆无忧从始至终都没有抬眸看过谢亦,这让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脸上青红皂白,十分尴尬,只是碍于身份,他不好发火。
谢亦突然变脸,十分亲热的伸出手臂揽住楼渊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小煦,走,我在城东竹北渡翠柳居定了席面,一来为你接风,二来贺祝你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竹北渡翠柳居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之一,价格昂贵且美食精致,很难预约。
谢亦能够订到这个地方,说明谢家在京城颇有势力。
楼渊并未拒绝谢亦的邀请,两人并排行走,
出了侯府后,谢家的车驾正在府外等候,皆装饰奢华,马匹都是千里良驹,一看就非凡品。
谢亦正要上车,楼渊突然道:
“谢大少,走马观花没甚趣味,不如一起慢慢而行,领略一下乌衣巷的景致?”
“你若有此雅兴,我当然奉陪。”
谢亦目光一闪,开口说道,两个人并肩而行,白日里的乌衣巷又是一番妙景,彩瓦丽檐,剪碎一巷绚烂的阳光。
车马络绎不绝,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