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众人面面相觑,珠儿瞧着谢亦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俊不禁。
“诸位……不如我们分摊结帐?”
谢亦迟疑的开口道。
众人脸上露出难堪之色,纷纷开口说道:
“你把我卖了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谢兄弟,咱俩关系这么铁,就不要提钱了。”
“我家里穷,真的拿不出来……”
“……”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推诿,谢亦只觉得胸闷无比。
这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攒的金子!
他的金子!
这些混蛋!!
谢亦发了一会儿呆,忽而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这小子当真有趣,用这个结帐吧,多出来的钱本少赏你了。”
他随手抛出一块价值连城的耀阳玉佩,丢给小彩,洒然走出厢房。
外边夕晖正浓,杨柳摇影,溪水潺潺,风景甚美。
谢亦哼着小调,见到有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不由停下脚步,去摸银子。
一支亮晶晶的冰糖葫芦递到他面前,谢亦楞了愣抬头望去,只见楼渊立在他面前,笑呵呵的,宛若一株青竹。
“谢大少,吃吗?”
谢亦盯着楼渊手中的冰糖葫芦,喉咙动了动。
楼渊笑了,将冰糖葫芦塞到他的怀里道:
“谢大少慢点吃,别噎着了。”
谢亦夸张地扮了个鬼脸,顺手抓过冰糖葫芦,美滋滋地咬了一大口。
“本世子倒是听说你从小和人打架,要是赢了,多半无精打采,可要是打输了,心情却不错。”
楼渊微微眯了眯眼睛,开口道。
谢亦斜睨了他一眼,哼了哼,又从小贩那里伸手抓了两根其他口味的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含糊不清的说道:
“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
楼渊微笑,付了钱继续道:
“不知为何,看着你现在的模样,总让我想起一句话——
“打架能解决问题,但解决不了生活。’”
谢亦叼着冰糖葫芦,慢慢抿着,甜甜酸酸的滋味从舌尖一点点蔓延。
他父母早亡,性子又顽劣,在族里日子并不好过。
有次他受了辱,顶着暴雨狂奔,跑着跑着他发现她的身后有一个老头子在跟着他。
撑着一柄油纸伞,慢悠悠的追赶着。
老头子是谢亦的护法,对谢亦忠心耿耿,可惜在几年前就已经故去了。
“老是赢没什么意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你不会混到现在还是个童子身吧?!”
谢亦耸耸肩,跟着楼渊沿溪而行,时不时很夸张的挥舞着手,像是犯病了一样。
谢亦一口咬掉冰糖葫芦,把竹串子远远地甩出去,溪水上荡起层层涟漪,溅起细碎的水花,落入水中,化作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冰凌子,煞是漂亮。
楼渊笑了,道:
“我与你不同,小时候的糖葫芦长大后的道经术法俱是一样,变的是人罢了。”
谢亦点头,算是同意了楼渊的说法。
溪水尽头,山丽花红,一条河流蜿蜒向南流淌,两侧林木茂密,枝繁叶盛,山泉叮咚,鸟语啾鸣,十分惬意。
两人漫步而行,上了一处不知名的山,翠荫叠嶂,楼渊看了谢亦一眼道:
“山脚下的人多不多?”
谢亦瞧了瞧附近嬉戏的游人,想了想,道:
“挺热闹的,怎么了?”
楼渊没有说话,走到半山腰后,又问道:
“谢大少,现在人多不多?”
“呼……呼……我说你不能走慢一点吗,考虑过胖子的感受吗?”
山路陡峭,谢亦累的满头汗水,看了看三三两两爬山的人,想了想又说道:
“不算多吧。”
楼渊望着他,继续说道:
“所以,这条路,你喜欢吗?”
谢亦抹了把额头的汗,嬉皮笑脸的说道:
“不喜欢,小煦你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楼渊并没有说话,只是一路往上爬,二人最终来到了山顶。
橙红色的斜阳西落,云霞萦绕孤峰,将整座孤峰映衬的格外美丽,仿佛被渡上一层淡淡的橘黄。
谢亦喘息了几声,擦了擦额头的汗渍,目光扫视四周,只见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