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也有老鼠的小聪明嘛,姜杏虎上山算不了什么,难能可贵的是闭口不言与这爱藏的性子。”
张慎墟笑眯眯的开口,随后摆手示意两人噤声,不要再说下去了。
两个小童子对视一眼后皆是默不作声。
“如果王昭和张淮山有胆量,当然有的是机会跟上去,但是为什么没有抓住机会呢,还是因为不敢。”
张慎墟微微叹息一声,说道。
想来也是,在杂役院里,除了每日劳作,并没有其他要求了。
平日里,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在王昭张淮山的心中,困住他们的不是门规或者禁忌,而只是一份工作罢了。
至于这份工作是否危险、是否受累?
两个人根本不关心,也从未考虑过,只知道自己是杂役,必须做好杂役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无需理会。
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他们两个人将自己困在了小小的信息茧房之中,永远走不出来。
所以一个人一旦被规则束缚住了,思路也会受限,龙虎山想要的是能打破规则的人,而不是一味顺从的人。
这场考试,张淮山是刚过及格线,而姜杏虎侧是满分。
“还真是,这孩子我见过一次,虽说胆大吧,但是为人举止有礼,不卑不亢,也不是那种轻浮狂妄之辈,招人讨厌是真不至于。”
二娘也与张慎墟站在了同一战线,掩嘴轻笑。
她也喜欢姜杏虎,这孩子挑不出毛病。
但是挑不出毛病就是最大的毛病了!
议事堂里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师叔看来是准备想收姜杏虎为弟子了?”
片羽突兀地开口问道,
语气很是平静,听起来毫无波澜。
“呵呵……”
张慎墟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二娘也是微笑着不语,这两个人似乎心有灵犀,谁都不开口。
倒是两个小童子互相看了看,脸色各异。
“现在就定弟子,是不是过早了?”
张慎墟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哦?”
议事堂内几人齐刷刷的朝他看了过来,目光各异。
“怎么,师叔又有了新主意?”
片羽轻轻皱眉问道。
“嗯哼?你觉得我应该给她加点东西吗?”
张慎墟反问道。
片羽闻言一滞,半响后才淡淡回答道:
“我并非此意,师叔莫怪。”
“既然如此,你们觉得该如何?”
张慎墟继续笑道。
众人闻言,再度沉默。
许久后,二娘开口说道:
“若是按照往常惯例,姜杏虎确实符合拜入门墙的条件。”
“不错,但是现在,却还差了些。”
二娘接着说道。
“此话怎讲?”
张慎墟饶有兴致的问道。
“不如限制个时长,大家一块来挑挑她的毛病,等她藏不下去了,便可直接带到师叔跟前来让师叔亲自指点了。”
二娘笑吟吟的提议道。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二娘,你来可以吗?”
张慎墟略一沉吟便是开口询问。
“师叔说哪里话,我只负责建议,具体的事宜还得师叔您自己来定夺。”
二娘摇头拒绝。
话虽这么说,但二娘心肠软,鸡蛋里挑骨头这种事儿她还是干不出来的,更何况她已经提出了方案。
况且二娘可没这么多闲心思管这么多,一天到晚自己的事还不够忙呢,哪有功夫浪费精力去管别人啊。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片羽也是表示认可,但是唯独小童,他始终神色如初,并不发表任何看法。
显然他不太支持二娘的决策,甚至可以说,有意见!
这一幕,被张慎墟尽数看在眼底。
“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世道艰难,活着已经不易了,藏着掖着倒也是一件好事儿。”
张慎墟轻轻抚摸着胡须,笑眯眯的说道。
他这番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怔,旋即恍悟。
对啊!
人生艰辛,苟且偷生!
既然不能改变命运,那就珍惜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