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万千剑影瞬间四散。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毕渊手足冰凉,面无血色,猛地一把揪住萧懿袍领,仓惶吼道:
“你们杀死了凤隐,你们杀死了凤族皇室唯一的血脉!大齐完了,你们都完了,等着灭国吧!”
萧懿吓得呆若木鸡,一些羽族剑修怒吼着挥剑冲向杨岱。
被段峯山涛等人拦住,一时吼声四起,剑光气浪纵横,众人陷入了一片混战。
杨岱转过首,远远地望着风不追。
风不追早已气绝。
夕阳西下,暮色四溢,杨岱只感觉到一阵乏力,往后踉跄了半步,差点跌倒。
他隐隐听到萧懿惊惶的叫声:
“来人,将杨岱打入诏狱,等待处决!”
“是!”
随后,一队身披黑甲的禁军赶了过来,拖着杨岱离开。
诏狱是钦天监专门用于关押重犯的地方。
如果是练炁士,就得在脖颈后面扎一枚闭元针,堵住七经八脉,使之全身麻痹,炁无法流动,任你有通天的手段也使不出来。
…………
诏狱内。
沿着白垩石的台阶往下走,两边的石墙高大而干燥,墙角不落积灰,显然有人常打扫。
和一般牢狱不同,诏狱专门囚禁公卿贵族,并不显阴森脏乱。
相反,布置得极为考究,每个隔间都是独立的房间,单独的牢房里还点了香炉,空气中飘散着淡淡檀香。
连牢门的虎头铜锁都擦得锃亮,可见狱卒很用心的打扫。
这里的空气很好闻,墙壁都是新刷的。
一路上,偶尔有穿着囚服的人从牢房中探出头来。
当他们见杨岱被带进来,一个个顿时兴奋的挥舞着铁链,嘴巴张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沉嘶哑笑声。
这些人虽然已经沦为囚犯,每日受虐待,但依旧保留着最后的尊严,宁愿被杀死,诏狱中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刑罚,令人防不胜防。
“对不住了杨小候爷,有劳您受罪了!”
杨岱被一名狱卒推搡着,缓慢朝前挪去,他的双手被绳索绑缚在背后,脚腕上还缠绕着镣铐,行动不便。
狱卒带着歉意对他拱手说道。
这是个五短身材、长相猥琐的中年男子,一看便知道是常干此类龌蹉勾当的人。
“无妨,我的牢房安排哪儿?”
杨岱勉强挤出一抹微笑问道。
“呵呵,杨小候爷,您的牢房在那边呢!”
那名狱卒指着一个方向。
杨岱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却见在另外一条甬道上,一个单独牢房赫然就在那边。
那名狱卒嘿嘿一笑道:
“杨小候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您多担待一些!”
“不过……若是有好处的话,嘿嘿嘿……”
说罢,他一脸看了看杨岱,嘿嘿坏笑着。
这里的人每日都要遭受各种酷刑折磨。
若是有点好处孝敬,说不定狱卒会心软一二,下手轻点。
“你想要什么?”
杨岱皱眉问道。
“这个嘛……”
狱卒搓了搓手指,嘿嘿笑道:
“杨小候爷,小人也不多要,三百两银子,如何?”
这名狱卒名叫刘成,是一位惯偷,以偷窃为生,最爱敲诈勒索。
只要给钱,什么事情都肯做。
“在下没钱。”
杨岱平静回答。
他现在是阶下囚,一穷二白,哪里来的钱财?
况且,这些狱卒也不会给自己机会逃跑。
一听到杨岱没钱,刘成面色一下变了,粗暴的推搡着杨岱,来到了那处牢房之中。
刘成面色阴冷的用钥匙打开牢门锁,一脚将杨岱直接踹了进去,砰地关上了牢门。
“小侯爷,您好好享受,明日还有三堂会审等着你呢!”
他阴森森的盯了杨岱一眼,狞笑一声,扭头离开了牢房。
杨岱站在牢房中央,环视了一圈,牢房里清扫得很干净,地面铺着厚软的草垫,枯草叶散发出一股药香味,这是千年熏草,具有驱虫安神之效。
深紫色的絮状棉被叠得整齐平滑,
牢房中央放着案几,几上搁了一副楠木棋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