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半块月饼被张议潮捏在手中时,便自动的化为了月华,重归于天地,消失无踪。
这种手段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张议潮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
做人不能太贪,否则便是水中月,镜中花。
“杨先生果然是天纵奇才,这等手段当真世间少有。”
张议潮感叹一声,又问道:
“不知杨先生的敕令之法学自何方啊?”
杨岱听罢笑了笑,说道:
“不可说,不可说。”
张议潮想要再追问,杨岱摆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张议潮见状,也不勉强。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杨岱不愿意告诉他,他也无力逼迫。
更何况对方不愿说他也懒得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杨世子,难道真的能长生不老吗?”
张议潮突然问道,语气十分认真。
“张阁老觉得呢?”
杨岱反问一句,并未回答他的话。
“我不信,至少现在的我不信。”
张议潮摇了摇头,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世事无常,人心易变,老夫希望世子能坚守本心。”
杨岱笑了笑,并未多言,只是说道:
“张阁老放心,在下行事自有分寸。”
张议潮点了点头,便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散了。
敖钦此时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
“杨先生若是没事儿,不如去老朽的水府里坐坐,喝杯酒,老朽可是从荒州又搜啰,来了不少美酒。”
“多谢敖老先生美意,只是在下过一阵子要去小世界游历,实在抽不开身,加之府上还有一堆杂事要处理,恐怕……”
杨岱婉拒了敖钦邀请。
敖钦闻言大为遗憾,不过也没办法,不好强求啊,总不可能把杨岱绑过去吧?
“既然如此,那老朽也不挽留了,日后杨先生若是有空,定要前往水府一叙,让老朽尽一番地主之谊,上次的酒还没有喝完呢。”
敖钦满脸的热情与诚恳,显出了几丝真性情。
杨岱心中也颇有些触动。
“好!待在下有时间一定会登门拜访。”
杨岱郑重其事的应承道,眼神之中也露出了几许真挚的光芒。
二人相视一笑,便互道珍重。
杨岱拱手辞别,转身离开了。
本来就是挚友,倒也用不着客套。
而敖钦看着杨岱的背影,目送他渐渐远去,久久的沉默着,良久都未曾收回视线。
………………
第二日。
“张爱卿,张爱卿,张爱卿!”
庙堂之上,苍老的声音连续三声在上方响起,第三声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声调拔高了不止一倍。
边上有交好的官员大急,忍不住伸手杵了一下愣神中的张议潮。
“啊?”
张议潮好似如梦初醒,左右四顾才发现自己正在朝堂之上,抬头看向上首,只见天子正皱眉盯着自己。
“臣在!”
张议潮赶忙躬身行礼。
“张爱卿昨夜睡的可香甜?”
天子问道。
张议潮略带羞愧的点头道:
“陛下恕罪,臣昨夜……失眠了。”
天子听后不由得轻哼一声,却没有责怪张议潮的意思。
张议潮深知君心难测,因此在朝堂之上,即使在天子的面前,他也绝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敬之态。
当下张议潮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刚刚思维不知不觉回到了昨夜。
他连这次上朝讨论什么都不知道的。
“张爱卿看来真的是年纪大了,精神萎靡啊,要不要休息几日?”
天子轻笑着说了一句,却是让张议潮更是脊背发凉,圣上这几年思绪无常,他可捉摸不透这是真关切还是假关切。
张议潮心念急转,随后咬牙道:
“谢圣上厚爱,臣身体康健,不劳圣驾挂怀。”
后张议潮赶忙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绸布包裹的东西,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张爱卿,你这是……?”
天子疑惑的看着绸布包裹的东西,不明所以的问道。
张议潮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