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杨岱继续看钱书言写的字帖。
越看杨岱越是觉得这字不简单,灵动与柔和中内蕴一股隐晦气势。
这种情况下也契合了所谓见字如见人,字帖上的文字好似隐预钱书言自身,所以说表面看上去平平无奇,实际则如同潜龙在渊。
内心渴望清静又涟漪四起,这种灵性既代表着渴望蜕变,也说明着蜕变的可能,可遇不可求。
“先生,您觉得我的字怎么样?”
钱书言一脸骄傲的询问道,显然对于自己的字极度满意。
杨岱笑了笑,称赞道:
“笔法娟秀,灵性十足,很不错,我猜一定有很多人找你求字吧?假以时日再多练上一阵子,一定能成为当世书法大家。”
“真的吗?”
钱书言惊喜交加。
杨岱点了点头,这其实已经是杨岱很克制的结果了。
钱书言的字已经学得他几分真髓,世间难寻,可以说大大出乎了杨岱当初的预料。
若是请建安城的那几位书法名家给她提供指导的话,绝对能更进一步。
听到杨岱这么说,钱书言笑了笑道:
“有是有,不过不算多,自写出这字帖之后,我也很少在外头写字了,私下练字,总觉难以突破,就如同我这困境,若我是男儿身,恐怕会另有一番作为……”
杨岱看向周围的钱家人,也都在看着钱书言的字,他们全都不识字,但也觉得这字好看,却难免不懂其中价值。
老钱在看气氛有些尴尬的情况下连忙开口:
“明儿,快再去厨房坛子里装点花雕酒,桌上的快喝完了,儿媳妇,你再去盛点炖肉,砂锅里还有的,待会再添两碗饭。”
钱父领命而去,钱母也赶紧走了。
钱书言的父母一起到了厨房,一个拿着大花碗盛肉,一个解开花雕坛子舀酒。
钱母瞅了瞅灯火通明的客堂方向,接近蹲着装酒的钱父,用手肘杵了杵他的后背,在他边上小声道:
“相公,你说如果咱们家求杨先生给个大富大贵,他会答应吗?”
钱父一怔,也略微动意,也抬头伸脖子张望一下客堂,侧头低声对钱母道:
“不知道啊,女孩子迟早嫁人的,学书法和练这破剑有什么用啊,不学点绣花女红,要我说大富大贵虽然是杨先生一句话的事。”
“但是女孩子嘛,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像什么话,不如还是求着杨先生给介绍一个好人家,成亲生子一辈子就这么算了。”
钱父越说越觉得自己想法靠谱。
钱母闻言也深以为然,她本来就比较偏向钱书言成亲生子,毕竟这才是根本。
他们虽然和杨岱接触不多,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这杨先生肯定是有大能耐的
就单凭武安侯府的世子爷这一个身份来说,建安城里的达官显贵肯定没少交。
同颜卿的交情必须一直都没断过,这不得牢牢抱紧攀高枝?松手了不是有病吗?
这一点从当年钱书言到五味斋学字的时候开始,就逐渐有了清晰的认识。
所以他们两也很敬重杨岱,只是和父亲的稍有不同罢了。
这会两夫妻心中激动起来,钱母更是忍不住又拉了拉丈夫,小声说道:
“听周家的大人说,杨先生不是什么武安侯府里的小侯爷吗,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
钱母说完在她的丈夫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嘶……”
钱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难免升起一股更加强烈的兴奋感,忙压低了声音说道:
“对呀,我怎么想不到呢!若是能攀上建安城的世家,谁还管周家啊,根本不足为惧的,只是言儿不愿意怎么办?”
“还能由着她了?不听话的话,不行你把她腿打断,一会儿杨先生说什么,咱们就顺着,等到言儿与先生去了建安,相中哪个贵公子之后咱们就生米煮成熟饭!”
两人怀揣着激动,带着酒和肉回去,对杨岱的态度就更加殷勤几分。
“肉来了,酒也来了,杨先生,您多喝几杯啊!千万别放下筷子啊。”
钱父提着酒壶就率先给杨岱倒酒,只是见杯中酒水还是满的,想了下还是滴了几滴进去。
但杨岱全程只是在看字,心无旁骛沉浸其中,对外界充耳不闻了。
只不过一只右手食指和中指一直十分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坐下坐下,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