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杨岱喝了一口茶又道:
“如在下所料不错的话,孟秀才你这是第二十次落榜吧?”
孟一翔一惊,奇道:
“先生怎么知道我姓孟啊?”
“嘿嘿,在下自然有在下的本事,如果在下还是所料不错的话,你是年年考年年名落孙山,虽说文章才学长进不少,但账房先生都快干不下去了,就是考不中哟~”
杨岱摸着下巴笑嘻嘻的说道。
孟一翔愣住了,他想反驳,但是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因为杨岱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这……这……是啊!是啊!先生说的是极!”
孟一翔苦涩的笑了一下,无奈的点了点头。
“先生既然知道我的情况,还能够邀我共饮,难不成是……先生认识什么官员吗?”
孟一翔突然意识到杨岱的身份恐怕不凡,毕竟能够说出自己每年考几次都会落榜,这种事情绝非常人能够做到。
杨岱摇了摇头,
“在下乃是平民百姓而已,哪里认识什么王公贵族哟。”
“再说回你,如今你是房无一间地无一拢,钱更不用说了,如今你四十有三,连媳妇儿都没有讨,独身一人,在下说的可对?”
“呃………先生怎么知道?”
孟一翔脸色涨的通红,尴尬无比,他没想到杨岱居然能够说中自己最窘迫的事情,最后开口问道。
“告诉你吧,方才你看的皇榜上,今科甲子冯申的举人是他爹花了五千两雪花银买来的!”
“啊?!”
孟一翔怔住了。
“不仅如此啊,今年的状元郎也是吏部尚书的儿子,他们拼的是爹,你呢?你有啥,你年年考连饭都吃不起了,你还咋和人斗?”
杨岱拍了拍孟一翔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参加殿试,我不相信我一辈子就止步于此,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人刮目相看。”
孟一翔咬牙切齿的说道。
杨岱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对,你是该努力,但是你的你的上限是人家的下限,建安城里的世家子哪个起步你能赶得上?”
“人家娇贵人金枝玉叶,金子当面粉撒,银子当沙土玩,你呢?”
“我……”
孟一翔哑然失声,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确实比不了,状元有时候可能不是努力就能考上的,有些时候别人花花钱的事,就算你再努力也没用。
现在有很多的人也是利用父母与祖辈之便,考上之后不仅占据最好的位置,吃最好的红利,将最差的位置留给别人。
“唉,不瞒你说,在下曾经也是才高八斗,我是年年考,年年都中,但在下就是不去。”
“诶~就是玩儿,就是看不上这些官职,我宁愿去打铁、去做工,也不愿意呆在这些人屁股底下。”
杨岱一边说,一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
“我跟你讲,除非你是状元,或者家里在建安里面有门路,否则的话,这科举路永远都走不通,我劝你呀,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杨岱的话让孟一翔陷入了沉思,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异想天开了,不说自己没有背景,光凭自己的能耐根本不可能考上的。
只是想想自己的老娘,想到自己从小受尽白眼与嘲讽,周明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咚咚锵,咚咚锵!”
这是一对衙门的官员,从前面缓缓的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人捧着黄白之物,而另一个人捧着一套崭新的官服。
阳光之下,这两样东西甚至都晃了孟一翔的眼。
孟一翔看着他们从自己旁边走了过去,一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似的。
突然孟一翔似乎是醒悟了一般,站了起来,走到杨岱面前,直接跪了下来。
“先生。”
孟一翔拱了拱手,还没有说话,杨岱站了起来说道:
“哎哟哟,你这是干嘛呀?孟秀才不必行此大礼的,快起来,快起来,在下当不起的。”
“先生,你一定是法力无边的高人吧,你就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孟一翔抓住了杨岱的衣角哀求道。
“额……”
杨岱一愣,随即道:
“这……这我真的帮不了你啊,在下一介平民百姓,哪里认识什么朝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