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势越来越高,四下高山尽皆巍然高矗,如斧削刀劈,彼此之间竟毫不相连。
山峰之上,树木渐少,白雪覆盖,偶有绵绵绿色,也是针叶寒木。
千山覆雪,如玉柱交错矗立,山峰顶端仿佛擎天巨剑,直指苍穹。
山脉之中,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白皑皑一片。
这里便是极北冰原,少有人踏足,乃是禁区。
这里实在太过艰苦。
当然一些喜欢寒冷的妖魔也喜欢来这儿,因为极北冰原的特殊环境,它们可以在这里得到短暂的蜕变,实力暴增。
张杏虎又飞了半个多时辰,迎面吹来的狂风越来越冷,彻骨冰寒。
阳光虽然灿烂依旧,但却丝毫不能驱散寒意,张杏虎聚气凝神,依旧冻得簌簌发抖。
俯瞰苍茫大地,尖崖林立,裂谷纵横,白雪厚积。
青灰色的山峰断岩错层,寒木寥寥,万里荒寒,连飞鸟都似已绝迹。
寒风呼啸,张杏虎牙齿咯咯乱撞,手臂也早已冻僵,薄唇也已经冻为青紫色,眉毛结霜,头发结冰。
她勉强振作精神,突然间想起师父说的话,心中一动。
传说极北冰原曾经有一个国家名叫寒荒国,绵绵万里,尽是犬牙尖山,树木稀少,一年四季都如冬天一般寒冷。
当地妖魔众多,多以食人为生,寒荒国有八大蛮族,个个勇猛善战。
比起荒州各族更为凶悍,寒荒八族与大齐有宿怨,但千年前齐文帝以赤诚之心换得八族酋长信赖。
后击掌为盟,八族臣服,永世交好,从此干戈息止。
只是千年已过,寒荒国早已灭国,而八族也早已消亡殆尽,存在于世的只有记录罢了。
寒风凛冽,张杏虎极目远眺,千仞石崖,雪峰参差错落,漫漫无垠。
群山之间,横云断雾,凄清落寞,唯有一抹阳光,给这里点缀些许亮丽之色。
极北冰原最有名的却不是击掌为盟,而是极北七妖。
这七妖指的是七位妖王,大多数都是诞生于极北冰原,有些还是天地间的灵物。
相传寒荒八族对七妖又敬又惧又恨,奉彼等为族中图腾圣兽。
虽然真假不可知,但恭敬有加,每年一祭祀,不敢有丝毫怠慢,更何况这七妖本就强大,威压寒荒国数百载。
张杏虎朝着远处一座极为险峻的高峰望去,那座高峰寸草不生,霜雪遍覆。
万仞绝壁之上尽是累累巨石,还有道道隙缝,唯有山顶雪地之中,一株青松如盖,傲然横空。
那株青松旁边还坐着一位男子,飘渺似仙,身边放着古琴,一副悠闲的模样。
霜风怒舞,砂石崩飞,无数灰蒙蒙的沙烟石雨、雪沫冰屑从那群峰险崖上随风卷舞,劈头盖脸地打来。
张杏虎用袖子遮住脸颜,眯眼望去,那道人影似乎很熟悉。
正是郁离。
“他怎么会在此?”
张杏虎心中诧异,暗忖:莫非还早,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琮琮……”
琴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夹杂着风雪的声音,琴音缥缈,风雪浩荡。
郁离闭目抚琴,周围一切仿佛静止,天地万籁俱寂,唯有他的琴音飘荡。
仅仅是声音,却有一柔一刚两股力道袭向张杏虎。
压力陡然而至,郁离微抬眼眸,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弹奏。
那双眼眸漆黑如夜空,明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像蕴含万丈神光一般,使人不敢直视,心神悸动。
声音越来越大,如一把无形枷锁枷锁,将张杏虎牢牢困住,她的行动受到了限制。
“郁离道友别来无恙!”
张杏虎一步未动,清朗的声音不高,却轻松盖过了古琴和风雪的混音,无形枷锁瞬间支离破碎,化为虚无。
郁离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他没料到张杏虎居然挣脱了他的音律,要知道这可不简单。
他并未开口,盯着张杏虎,仿佛在思索什么。
但那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张杏虎心中凛然。
“郁离道友,我们好歹也算认识,你为何阻拦于我?”
张杏虎沉默片刻,拱手问道。
“我只是不希望你去送死。”
郁离收敛情绪,轻声说道。
张杏虎摇头道:
“我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