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岱与涂山无夜一起到了桌边,看着周围满地的空酒坛笑道:
“很久没喝这么畅快了,多谢涂山道友的酒了,诸位请坐吧,听涂山道友说诸位等着我讲讲论剑的体会,在下是不会推辞的!”
杨岱是真的讲之前论剑的体会,不过当然是有所保留,有些感悟也不是不用剑的人能理解的。
期间杨岱故作惊讶地发现了苏哲那没能装裱的书文长卷,对其平平淡淡地赞叹了几句。
只是说写得画得都很好看,这基本已经是很直白的点评了,就差加上一句:
“不错,是个读书人。”
苏哲的脸上当然不好看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所有人更关心的其实就是无我的死,但不论怎么旁敲侧击,杨岱就是一个字都不提。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杨岱话里话外,狐族只能是自认倒霉,认了无我不在青丘之中,也不找什么麻烦了。
涂山无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侧重于杨岱讲自身对论剑的体悟。
只可惜他听得出来杨岱保留了许多,最想听的最后一剑,也被杨岱以没能使出便已醉倒为由略过了。
几日之后,杨岱启程告辞离去。
两个千斗壶也全都被装满,消耗的当然也是涂山无夜的存酒,杨岱来者不拒,也不在意什么酒品混合问题,一股脑全都倒在一起。
哪怕涂山无夜嘴上说并不在意这些酒水,可杨岱论剑三天喝掉的数量相当惊人,醒来后两天里也喝了不少。
这使涂山无夜非常的肉疼,可是他拿杨岱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些酒全都拿走。
杨岱走后,几个九尾狐妖一个个都实在是郁气难消。
“这杨岱着实可恨,也不知道如何得手的!”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更可恶的是,他还一直跟我们装傻,装作不知道无我的事!”
“他究竟怎么做到的,只说睡得好,做了个好梦,难道还能在梦中杀了无我不成?”
一群狐妖你一言我一语争吵着,各执己见,谁都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涂山无夜在旁边看着他们吵闹,也不插话,转身离去。
正如杨岱所料,在无我死去那一刻,不知身在何处的一位幕后之人猛然被惊醒。
“嗯?”
这人的动静也惊动了身边的人,有人疑惑出声。
“怎么了?”
“无我已经消亡了。”
“他不是被保在青丘之内吗,怎么还会死?”
“不知道啊……”
那位幕后之人沉默片刻之后,仿若穿透虚空和迷雾,望向遥远未知之处。
“这么多年以来,天地间竟然孕育出如此了得的仙修,真是令吾等措手不及呢,呵呵呵,有趣有趣。”
到了如此地步,所处的高度当然已经凌驾于众生之上。
所以评价一个仙修如此了得实在是难得。
“如何了得?”
旁人的声音好似在近侧,但此刻又犹如在天边,缥缈莫测。
“这仙修不简单啊……”
“是啊,这样的仙修必将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既然如此,那要尽早除掉他才好。”
“我等虽强,奈何这仙修也非寻常,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灭杀,恐怕反倒引火烧身。”
“唉,我等已经沉眠太久,若再不活动一下筋骨,恐怕就要忘记自己的使命了!”
“那就让本座来试一试这新出世的仙修有多强吧。”
“……”
一阵诡异的寂静过后,众人的交谈戛然而止。
杨岱当然清楚无我的死会让自己引起其背后之人的注意,但正如他之前下定决心之前所思所想的一样。
这同样也是他的一步棋,意义在于主动入局而不是要展现多大棋力。
从某种角度来说,杨岱这一步棋比无我死去还要危险,因为它将自己置身于极度危险之中,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人常说旁观者清,但也有绝知此事要躬行,杨岱这算是兼顾执棋旁观与入局搅局,没必要畏首畏尾。
他杨岱的存在,就是一名道行高深的仙修,无门无派山野散仙。
即显逍遥自在,做事也不拘泥小节,爱好广泛又显得有些游手好闲,说秉承仙道又不吝与邪魔为伍,但又偏偏能够斩妖除魔。
杨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