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四周空间轰然塌陷,炸开一个光华灿烂的漩涡,将杨岱吸入。
下一刻,成千上万的魔怪在眼前飞舞,有的绿肤红目,背生双翼,下体像一条斑斓巨蟒扭动。
有的体形伟硕如山,通体墨黑,面目狰狞似鬼,头生螺旋形的粗长犄角。
有的形似娇艳美女,披着华丽地羽衣,雪白舞动的臂腿上布满诡秘的花纹,五指尖端闪烁着幽蓝光芒。
更有甚者形态各异,体型庞大如山岳,却又长有三颗脑袋。
分别是狼首,熊首和鹰首,身上鳞片森然,气势恐怖无匹。
此外,还有许多古怪的魔怪,或者半人半兽,或者干脆就是一堆腐烂的肉块与眼球粘连在一起,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
这些魔怪,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玄牝、郁离赫然在内,各自盘膝端坐。一个密布蓝鳞甲的魔怪擎天柱般耸立,毛茸茸的磨盘巨掌紧紧按着玄牝,防止他逃脱。
另外一尊高达十余丈的魔怪则抓着郁离,让他寸步难行。
十多头透明如水膜的魔怪盘绕在他的下身,不住蠕动。
触手缠住了双腿。而郁离视若未见,任由魔怪咬噬,毫不反抗。
“杨先生,看来你也被打入了阿鼻天魔洞,可惜了……”
“可怜啊。”
玄牝对杨岱微微一笑,他的咽喉被几十个状似吸盘地怪物团团叮住,十分可怖。
背上还攀爬着一头鹿冠羊头,满身褶皱的魔怪。
魔怪耸起粗厚地脖子,仰天嘶吼,尖锐的爪子刺进玄牝的背肌,深深嵌入血肉,鲜血淋漓。
它伸出猩红长舌舔舐伤口,阴冷的眼眸里泛起贪婪与饥渴。
杨岱又奇又骇,目光所及,四周旋转着无数艳丽光的深涡。
魔怪们源源不断地从漩涡内飞出,一头遍布雪白骨刺的魔怪扑上来,尾锥骨像一根锋利地长矛。
从臀后弹出,呼啸着直刺杨岱的胸膛。
杨岱刚要闪开,忽而想起旁边之人的异状,不由暗忖,这两人岂是任凭宰割的角色?
其中必有玄虚。
一念及此,杨岱索性不挡不躲,“噗”的一声,骨刺穿破胸口,痛彻心肺,鲜红的血水顺着骨刺喷涌。
杨岱闷哼一声。全身犹如痉挛一般,痛不欲生,整个人蜷缩在地。
“杨先生果然机警。”
郁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又道:
“阿鼻天魔洞里的天魔噬体是不能抵抗的,否则只会越来越糟,被天魔同化,沦为和它们一样的异类,最终死亡。”
杨岱眉头皱的更深,当下问道:
“我们怎会到了这里?难道是咫尺天涯桥搞出来地鬼名堂?”
玄牝悠悠长叹道:
“有执念之人,便会在咫尺天涯桥的最后一段路传送进这,在这承受天魔噬体之苦。”
“那这些天魔……”
“呵呵,放心,它们奈何不了我们。”
郁离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牙齿,显得温文尔雅。
“杨先生心中,必然有难以化解的矛盾心结。”
郁离缓缓说道,目光掠向玄牝,意味深长道:
“只是令我意外的是,妖皇阁下也同样如此。”
杨岱暗自转念,郁离身为道德宫第一人,看似风光无限,但在门派重任与对张杏虎的感情之间。
他其中地苦苦挣扎怕是外人难以体会,有执念尚可理解,没有执念才叫奇事。
但玄牝作为荒州妖皇,他淡漠无情。一心向道,视苍生如刍狗,什么东西能影响得了他?
这样的人竟然也有执念,就实在匪夷所思了。
“哈哈!”
玄牝朗声大笑,目光扫过众多魔怪,傲慢道:
“区区小事,怎么能影响我等心境?这点小把戏,在吾面前简直班门弄斧。”
他神采奕奕,浑然没有被天魔噬体折磨的痕迹,仿佛只是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杨岱顿时恍然,开口说道:
“妖皇阁下是为了阿萝么?你也会有愧疚么?”
这两句话刺得玄牝嘴角微微抽搐,脸色铁青。
一个形如石球的魔怪从高空扑下,狠狠砸在玄牝头上,砰地一声,岩浆爆射,尘土纷飞。
玄牝却稳如泰山,只是额头上多出一个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