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瞬间,杨岱消失在了原地,四周霍然变得苍苍茫茫,清幽深远。
四周一片寂静,杨岱出现了菩提藤的内部,一个个密布的气洞掠过视野,纵横交错,眼花缭乱。
三人在气洞中来回穿梭,快得无以复加,
“嗡!”
四面气流突然动荡震颤,前方豁然开朗,三人冲出气洞,一眼望见那个光华璀璨、喷薄涌动的天壑。
玄牝青衣孑影,负手立在纠缠如麻的藤蔓上,凝望着天壑出神。
无数燃烧的陨石从他前方呼啸掠过,眩目焰光,一道道光瀑犹如天河倒泻。
奔腾闪耀,溅洒出缤纷的光彩,将玄牝的身影映照得宛如天人。
“你们来了?待某炼化了这菩提藤在做计较如何?”
玄牝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笑容。
癫道人沉默不言,只是盯着他看。
赤子坦然道:
“一旦炼化菩提藤,如同从天地硬生生挖开一个口子,到时天地法则混乱,后果不堪设想,恐怕你我都活不成!”
玄牝闻言一笑,不再理会赤子,目光投向癫道人,轻声问道:
“某该称呼你为癫道人,还是张黄钟?”
癫道人洒然道:
“无论癫道人、张黄钟,都是天地中的微尘,都是无法超脱的我,哪有什么区别呢?”
玄牝长笑一声:
“我就是我,自当与别人不同,超脱与否有何干系?你心中存同,就难求异,你心怀异,就难寻真我!”
“你是说我心魔丛生,心志不坚?”
癫道人似笑非笑地摇头。
“你的意思是我心中藏奸,心怀叵测?”
玄牝针锋相对。
“你的话语中充满讽刺意味,是想激怒我吗?”
“不,是你想激怒我。”
玄牝摇头。
赤子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玄牝你不用枉费心机,再做口舌之辩,进了菩提藤,你便插翅难飞,唯有乖乖伏诛,才符合天理伦常!”
玄牝脸上闪过一丝讥诮之色:
“难怪菩提藤附近防守疏松,想必是故意放某来此,你们想借此除掉某吧。”
癫道人冷哼一声:
“你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哈哈,好一句怨不得旁人……”
玄牝叹息一声,悠悠地道:
“你们知晓,某是不愿意的……”
癫道人冷笑道:
“世事岂是由你自己掌控,这条路既然选择了,那便走到底吧,我等奉陪到底,看谁能笑到最后!”
杨岱和癫道人一左一右,环伺玄牝两侧,赤子岿然不动,隐隐有显化洪荒之态。
三大真仙各据一方,剑拔弩张,战斗随时可能爆发。
“唉——”
玄牝又是一声叹息,幽幽地说道:
“我本不想与尔等结下仇恨,但你们却咄咄逼人,能与当世三大高手一战,某又有何憾?不过想令某埋骨此地,真是痴人说梦!”
他狂笑一声,身躯稳如山岳,杨岱抬起青萍剑直指玄牝眉心,玄牝双手一拍,恰好将剑光合在掌心。
他整个人倒飞而起,拖带着杨岱飞入了狂暴的天壑中,转眼间,他就扭转了不利局势。
杨岱神色不惊,不退反进,将剑光催化到了极限,空气被急掠的剑光摩擦出了裂纹,撕扯出火光。
他全力挥斩一剑,顿时有千百重凌厉剑罡迸射而出,铺天盖地地朝玄牝席卷而去。
玄牝浑若未觉般任凭千百剑芒轰击在身上,却没有受半点伤害,只是稍稍减缓速度。
杨岱露出一丝笑容,身形骤然加速,向天壑最狂暴处冲去。
这一刻,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玄牝拖动了他,还是他逼迫了玄牝。
两人齐齐陷入灿耀激溅的光焰中,气浪奔腾如沸。
庞大沉重的陨石如暴雨般冲刷而过,淹没了双方的身影,将两人彻底吞噬。
不过眨眼功夫,天壑边缘的气洞就被漫天陨石所填满,光芒越来越盛,灼热的温度仿佛要焚灭万物。
癫道人蹲下看去,这两人像出没于波峰浪尖上的小舟,忽而从密集的光焰中浮现,忽而消失在凹陷的幽暗虚洞中。
一边激烈交战,一边避开纷乱如雨的陨石攻杀,彼此互相牵制。
从表面看,倒是杨岱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