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吱呀呀声音。
一手推开门,堂屋一背影瘦弱的妇人,身着灰旧花衫粗蓝布裙,正脚踩织布机,手持木梭清理麻线。
曹元鼻子微酸,叫道,“娘。”
自己娘亲姓虞,人称虞氏。
虞氏专注织布,听到叫声方知有人推门进来。
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惊,连忙停止动作,抬头一看。“小元子!我家小元子回家了。”
虞氏一把丢掉手中木梭,疾步过来拉曹元的手。
“去坐会,娘给你倒水。”
“我自己会倒,娘你歇会。”
虞氏一脸辛苦模样,皱纹已经爬上额头。见到很少回家的儿子,可见又长高了,虞氏眼神欣慰溺爱。
曹元自己去动手倒水,顺便收拾堂屋。从小家境贫穷,穷人家孩子都很早熟。
见曹元带着一个大包裹,包裹不重又柔软,估计是衣服细软。虞氏也没问什么,去了后屋,估计去做吃的了。
父亲曹康没在家,应该是在街上摆字摊。也不知道现在字摊生意怎么样。
曹元进了自己住的左边厢房,房间的空间不大,五脏俱全。床椅子加一书桌。
傍晚,
大门一响,进来一羸弱男子,身穿褪色灰袍,背着摆字摊小桌椅。
曹康年才中年,已经一脸沧桑,背已微驼,显得颓废不振。
忽然见到堂屋里的曹元,错愕一下,马上喜上眉梢。
“父亲回来了。”
曹康扔下东西,一把抓住曹元肩膀,“原来是我儿!又长大了,哈哈。”
,!
二人站一起,曹元竟然比他身高一截,曹康又是激动不已。
“夫人稍等,我去去就来。”曹康转身要去买点鱼肉,难不免晚上一家人团聚一下。
曹元一把拉住他,曹夫人附身过来,耳语一番。意思是儿子带大包裹回家,估计不走了。
曹康也不在意,还是转身出去,“不能亏了我儿的身体。”
这夜,
饭饱之后
三人一家围坐在堂屋,一张黝黑的木桌,头上挂着一盏油脂陶罐灯。
“一转眼,来到屏南县快十六年了。”曹康感慨万千,看着自己夫人爬满皱纹的脸庞,微微叹气。
曹元之前知道,在他出生那年,一家人是从外地迁居到屏南县的。
从他自己幼小懂事起,他的记忆都在这里,十几年回忆全是外面那条石板小巷,还有偌大县城的纵横街巷。
曹元自认就是屏南县本地人氏,未问父母是从哪里来。
虞氏看了看自己相公,又看了看马上就十六岁的儿子。
曹元看了看言语不多的父母。
自己父亲不但外表羸弱,性格也内向,除了外出摆摊写字,回来就陪着母亲。周围邻居除了平时打个招呼,十几年未见他有结交朋友,外出串门。
母亲除了去大街的布铺上缴所织的布料,两脚好似从未迈出大门。
而曹元从小就喜在家学字看书,不像邻里小孩调皮捣蛋。直至今日,附近同龄少年认识不了几个。
这一家子在这里属于那种孤僻不合群的一类人。
不过这里是贫民窟,全是生活困苦的民众,众人整日为了生计奔波,都无暇去关注他人。
曹元回房从包裹里掏出一麻布缝制的钱袋子,出来放在父母亲面前。
“李家管家跟我结算了全部工钱,以后李家不去了。”
这是李家给他结算的月钱一百铜板。加上这次李家老爷多给一笔遣散的钱,五两银子。
之前每个月工钱曹元都是带回家。
“李老爷倒是大方,这钱你留着吧,长大了,会有花钱的地方。”曹康比较满意,对于这一家,五两银子算是一笔不少的钱。
他也没问曹元为何被李家辞回。
曹元觉得自己必须跟父母亲说两句。
他解释道,李家的小公子去了府城,若是继续跟随小公子,会常年呆在府城。
再则自己年龄大了,不管呆在李家或是府城宋家,只能当一个普通的随从。
曹元自幼博览群书,志不在此处。
见到这世间人命比纸薄,平民不如蝼蚁。
看到自己的来去不由己,父母每日的含辛茹苦。曹元想找到摆脱目前的困境门路,去做点有利于自己志向的事情。
清瘦的曹康听了双眼一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