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偏了方向,恐怕咱们想回来就难了,还有尽量别下死手,若这些人只是被邪祟占窍,那可都是无辜人。”
心是好心,可围上来的村民少说四五百,打一户五人,整个南月村能有一百户?
疑点越来越多,只是没有时间考虑,村民密密麻麻蜂拥而来。
赵三元踏前一步,即使大雨倾盆,也不影响甩出的漫天黄符飞舞燃烧。
哗啦啦——
星六太落土!
地面泥水翻涌搅动,冲散在最前排的村民。
可这些人浑然不觉疼痛,哪怕踩踏中断了胳膊腿,依旧狂癫冲锋,更有甚者身体关节扭曲,与昨夜赵三元碰到的一模一样,如蜘蛛成了精般。
且不说几百对拳脚,单单被几百个农具铁器招呼上,后果都不言而喻。
吕秀才屏息凝神,默默咏诵咒言,双手结诀强开萨埵莲华大阵。
翻涌的泥水化为朵朵黑色莲花苞,根茎纠缠在村民脚踝,可一上手吕秀才的脸色变了又变。
“别留手!他们都不是人!”
不是人?
赵三元和刘芒泛对视一眼,感受到彼此眼中的惊骇。
如果不是人早该察觉到才对,然而在南月村两天以来,虽说人人不对劲,但根本没有脱离‘人’的范畴。
心中千万种疑惑,两人依旧选择相信兄弟的判断。
既然不是人,那他妈还留个屁的手!
赵三元拔出腰后雁翎刀,刘芒泛也抄出两根四棱天蓬尺,消耗战打不起,必须杀出一条路来。
长刀在雨水中轻轻搅动,老刘甩出的符箓被刀风卷入,随着长刀一引,飙然射去,带倒下四五个村民。
那是老刘的看家符箓之一,翊灵昭武温元帅符,为东岳十大太保,民间香火旺盛,专破左道旁门。
老刘他自己两根天蓬尺舞的上下翻飞,短时间内倒是无人近身,却未看到村民打出的灵幡中飞出影影绰绰,霎时间阴风刺骨,直往老刘七窍里钻。
噗噗——
几声轻响。
吕秀才手持降魔锥搅碎那影影绰绰,连掐数诀再结大莲花印(十指朝天,掌根及小指第一节外沿相抵)看似轻轻一托,却轰烂老刘身前几个村民手中的灵幡。
或许是经历种种,许多情绪压抑了太久,此刻有发泄途径,下手都比寻常多用半分力,在几百人的包围下竟然没被瞬间吞噬。
除了艺高人胆大外,配合无间更为重要。
三人边斗边走,每当要被多人合围时必会闪躲开去,短短时间内挪了几十步。
突然!
一阵听不出男女的哭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声音不大,却又好似近在咫尺。
没有声嘶力竭,可哭声就像一把又一把锉刀,狠狠往兄弟三人的脑仁中锉去。
剧痛下神经麻木,身体也为之一顿。
哭?
这是在勾兄弟三人的魂儿!
然而村民们非但不受影响,行动速度更加迅敏,三人好不容易闪到相对空旷的地带,眨眼间又被包围其中。躲得了镰刀,躲不过镐把,数量实在太多。
三人互相掩护中都结结实实替彼此挨了不少。
“老刘!带没带唢呐!”
“落严家了!”
想破对面的哭丧叫魂儿,老刘的唢呐最为管用,可谁也没料到会碰到这种局面。
没办法,只能硬抗。
赵三元右脚跺地,捆仙绳从袖口中窜出。
铜铃清脆作响倒能缓解一二,紧接着诵持净心神咒,总算能恢复往常五六分的行动能力。
其余二人也各显本事,清静经,般若心经是一刻不敢停。
而为了清出一条路,赵三元催动捆仙绳一马当先。
很快他便遇到了个硬茬子。
眼前村民长得虎背熊腰,孝服外裸露的全是腱子肉,手持柄大石锤,被砸一下不死也得残,更邪乎的是他身轻如燕,飞扑中竟一跃出一丈多远。
赵三元冷眼直视,冷冽如他手中的古刀光寒。
直到那壮硕村民近在咫尺,赵三元以烨火诀掐住一张赤符抹过刀身。
炙热红炎!
包括那柄石锤在内,那村民被拦腰斩断。
“朝天五岳!镇定乾坤!”
“敢有不从!令斩汝魂!”
数枚以金元宝加工成的纸鸯撞在还想挣扎的村民两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