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怒怨的鬼脸。
无奈下,康木昂只能抽出桃木剑将其一一挑飞,可僵持下去总不是办法,得找到周士敬的弱点。
在上下谁也奈何不得谁的关口,莫闻山的鼾声渐小,取而代之的是骂骂咧咧。
“傻小子,这老不死的之前都告诉了你弱点,忘了?再他娘的折腾老子都醒酒了。”
康木昂硬是抽空回头挤出个尴尬笑脸。
师父,对方真的很难办啊,整个南月村都不对劲,更何况里边的邪祟了。
弱点?
怕晒天针我知道,可它不知掉哪去了,黑灯瞎火的去哪找啊。
莫闻山抻着懒腰,哪里不清楚好徒儿在想啥?直接点出关键。
“他是怕晒天针,却更怕你的针法,今儿个为师再教你一招,祝由禁科召神咒,以指为针先封鬼宫再封鬼信,最后封鬼臣,咒言我说一句你跟一句啊,咒言是啥来着等我抽袋烟想想。”
说抽就抽,老爷子还真坐在窗沿下慢悠悠点起烟袋锅,对房梁上那骇人邪祟浑不在意。
这可苦了康木昂,因为要以指为针,就必须要腾出一只手来随时准备好,所以只能用一只手来招架周士敬,手腕越来越酸越来越沉,竟是找到小时候苦练剑法的感觉。
“天宗真火,发降成行”
咒言来的毫无预兆,康木昂急得都快哭了,心想师父您好歹问句你准备好了嘛行不?
腹诽归腹诽,咒言是一个字都不敢拉,康木昂飞掠而上,剑指直刺周士敬的鬼宫穴。
“书禁应化,大敕息尊”
“天地既判,五雷初分”
“三元悠列,内循五脏”“人有狂痫,先魄后魂”
“急急如太上玄清慈悲敕.”
康木昂一字不落,剑指也按顺序连点在周士敬的鬼、鬼信、鬼臣穴处。
可还是无效果。
因为贴的太近几乎脸贴脸,康木昂差点被喷个正着,得亏腰马合一闪的快。
“师父!不管用啊!”
莫闻山吐了口烟圈,咧嘴笑道:“管用就怪了,真以为禁科简单呐?最后的关键都在这。”
说罢,老爷子叼着老烟枪,剑指在左手掌上凌空虚划,接连出现三个怪异字体,飘忽不定。
党字头+口+食+龙。
党字头+口+食+栝。
党字头+口+食+垢。
随即挥动老烟枪,三个怪字突然凝塑成倒刺金箭激射向周士敬,分别轰在那三处穴窍。
疗效相当显着!
周士敬的身体就像被烈火焚烧的蜡烛在快速融化,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难以维持身形,最终印在了房梁上,形成一块黑色印记。
“呼”
康木昂总算松了口气。
这场对决虽然时间不长,但相当凶险,如果没有师父出手,恐怕要折腾好久才能拿下。
师父就是师父啊,简直是秋风扫落叶般写意轻松。
“那几个臭小子去了周家吧?被好心收留又吃了席,人家有了事,心里过意不去了?”
一听这个,康木昂才想起来老弟他们被周士敬忽悠走了,明显是坑啊,得赶紧去帮忙才行。
莫闻山微微侧头,没有阻止徒弟去开房门。
没有印象当中的大雨磅礴,也没有杂草丛生的小院。
门外是无法言明的扭曲世界。
残月、星辰、云朵、房屋、树木、花草、石板、泥土,甚至包括人,一切的一切都毫无逻辑道理可言,主打一个乱字,而且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揉碎重组再揉碎,往复循环。
而身处的这间屋子,就像翻涌黑潮中的小小孤岛,无路可走,无路可逃。
康木昂扶了扶眼镜框,知晓世上绝无可能会有这样诡异空间,哪怕此间大风水再乱也不可能。
但所知所见又绝非幻术这么简单,硬要说的话,这里是之前周士敬散发出的阴煞之气与负面情绪的无限放大。
多年前有所耳闻,只是听过没见过。
“师父,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是红白撞煞的夹缝中吧?”
莫闻山微微颔首,语气也略有感叹,“红白撞煞局本就罕见,能化到这个份儿上的更是百年都难出一个,只要被捂在这,即便是我也根本找不到破局阵眼。”
老话说剪不断,理还乱。
破局关键在于理顺,而这煞局夹缝中乱到极致,而且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完全没办法下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