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到情有可原,为人子不能太自私,但父亲啊,我做的事并非只为我自己,而是为了我们的民族国家.
年关将近,对甲片的研究进展缓慢,那符号使我着迷沉醉。
罢了,就跟着父亲走亲访友吧,适当换换心情
她就是父亲为我说的亲?
不愧是书香门第,着实有几分才情。
我们畅聊着风韵雅趣,畅想着万里关山。
是了,她就是我未来的妻子。
待择了良辰吉日,便迎你过门。
虽然她对考古领域知之甚少,但与她相处后我明白了,闭门造车绝不是出路。
记得严松兄弟上个月落榜回乡了吧?
时运而已,以严兄弟的才学,下次定能登榜。
我与他从小志同道合,现在他回乡歇息,倒不如一起来研究甲片
冬去春来,严兄弟果然才思敏捷,竟破译出一块残片上的所有内容,如果我们的研究没有错,这批甲片距今至少三千年。
三千年!!!
我难以抑制亢奋在院中狂奔嘶吼,只盼望着时局尽快安稳下来,好将这一切交给国家。
恰好撞见了来与我父亲洽谈亲事的周伯。
哈.有辱斯文实属不该,希望我未来岳丈能原谅则个。
同来的还有我未过门的媳妇,她看到我的神态后展颜一笑,像是猜到了我有进展,由衷为我开心。
但生活上没有尽全尽美。
正是欢呼雀跃的时候,有客登门。
几个当地县官,和一个洋人。
听口音应该来自英伦。
对方善意十足,言明自己是个古董商人,提出想看看寻得的甲片,可以的话想重金求购,价钱不是问题。
呵.
窃贼耳!
对方既然登门肯定有十足把握确定甲片就在这。
我没有客气,直言想看甲片可以,前提是你把圆明园失窃的珍宝拿到我面前,否则免谈。
即使他拿出一整箱的崭新英镑,我依然不为所动。
废纸罢了,岂能与国宝比肩!?
你的钱能买来他人膝盖,绝买不来我的脊梁。
威胁?
死有何惧!
自戊戌变法以来,我以我命敬苍天的志士何其之多!
意料之中的不欢而散。
我不光耻笑这洋人的痴人说梦,更不耻同胞的见利忘义,若用鞍前马后伺候洋人的精力来治理民生,豫省何必落到处处烽火的境地?
话又说回来,必须要转移甲片了,否则每日每夜的被惦记,迟早会出事。
能信任的只有严兄弟,待他再次赶考时就让他带着甲片离开豫省,即便时局动荡不堪,可政府依旧是政府,实在不行只能先交给当局了。
想来着实可笑了些,手里的无价国宝竟然都不敢交给自己的国家.
好吧,是时候转换下心情,老猢狲帮我定下了良辰吉日,总不能阴沉个脸去迎娶新媳妇过门,希望我的国家能像我的人生一样,哪怕经历了艰难险阻,也终能柳暗花明。
虽然我有些不理解老猢狲定下的日子为何这么早,倒是我父亲很满意,说早过门早抱大孙子。
是是是,您老没有续弦,平日里孤孤单单,有个娃儿作伴是好事。
不过老猢狲选的日子真不咋地。
刚刚穿上大红喜服就被一场瓢泼大雨浇了个正着,而且看样子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停。
我就说神神鬼鬼愚昧至极,世上根本没有鬼,也根本没有人能预知未来,都是封建糟粕罢了。
大雨没有浇散我娶亲的热情。
那姑娘,我的确喜欢,只可惜以往没有太多的相处时间去了解彼此。
罢了,来日方长.
花园口来往船只稀少,母亲河翻滚的黄水下不知有多少暗涌流动。
我有些忐忑。
守护国宝献出生命浑然不惧,可娶亲路上要冒雨过河的确让我害怕,要不换个日子再娶亲?
得到的是我父亲的吹胡子瞪眼,他说太不吉利,黄河又不是每天都风平浪静,况且现在水流并不湍急,没看见还有船夫摇橹过河?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以后就等着受人白眼吧。
无奈啊无奈。
外地人说我们豫省人教条穷讲究的时候我都会据理力争,实际上我自己很清楚,很多人的确有这个臭毛病。
老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