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鲜血的恶鬼干瞪眼的?”
非是嘲讽,而是感慨。
除了老爷子莫闻山外,赵三元等人从渡河开始就一头雾水,被耍得团团转。
白煞又何尝将一切尽在掌握?这些人几乎每次选择都出乎意料,说是跑江湖的先生,在白煞看来更像是浪迹天涯的侠客。
“嗯对,侠客,各位好似说书班曲中的侠肝义胆,路遇不平事,自有拔刀郎,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说书戏班里的侠客,下场往往都很悲凉,这世道容不不得我的碧血丹心,当然也容不得各位的侠骨柔肠,好人呐往往死的快,各位说是也不是?”
被人说教,赵三元偶有体会,毕竟师父的慈爱从小伴随到今天。
被鬼说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更无奈的是好像没法反驳,因为事实就摆在这里。
康木昂缓缓摇了摇头。
“人无义则虚、人无情则空、人无礼则乱、人无诚则疑,枉为人矣,我们只是堂堂正正做人,不想在未来的无数个夜晚,因为后悔曾经没有踏出那一步、没有挥出那一拳、没有说出那句话而彻夜难眠。”
白煞赞许着鼓掌喝彩,“是啊,人这一生总是在追悔莫及的路上往复轮回着,曾经我被镇压在河底时有无数次在后悔着当初为何要一意孤行,守护?不值啊,这个国不配,这个国的人更不配,你说我要天价出了那些甲片,现在是不是富甲一方?我告知洋人在安阳下可能有着商周时期的遗址,是不是已经富可敌国?”
“.”
“.”
一方面是出卖国宝换得家财万贯,一方面是守护国宝落得家破人亡。
站在道德制高点替他人选择固然轻松简单,上下嘴皮一碰说完就忘,但抉择落到自己身上,兄弟俩依然做不出选择,也许生前能一腔热血到底,死后呢?看到了物是人非之后呢?
白煞见二人哑口无言,便随意向上掐握掌心,那厚重乌云再次翻滚,飞沙走石。
兄弟俩立刻严阵以待。
费了好大力气破了红煞都是无用功,不尽快破了白煞,此间大风水依旧由他掌控,而且白煞已经吸收了红煞,实力不减反增。
在对手的领域中,能赢得了么?
退一步讲,能下得了决心动手么?
“各位且宽心,我没有杀了吕小哥,当然不会对你们下死手,经历了几天交往,彼此缘分已尽,我会将你们送出南月村,再不相见,各位若想动手反抗还需尽快才好。”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想从彼此身上获得支持的决心。
奈何俩人都抱着同样的想法,眼神飘忽不定。
“指他俩不争气的臭小子动手?得了吧。”
有着几分嘲笑和挖苦意味的声音传来,正是醉醺醺骑着大青驴的莫闻山,老刘推着个小车跟在旁边,待瞧见哥几个都没事后总算松了口气。
“师父?您老终于舍得动——”
话音未落,莫闻山照着小徒弟的脑门就是一下,给大青驴乐的龇牙咧嘴,想着是不是借机会给一蹄子,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怕被秋后算账真拿去做驴肉火烧。
“废话,老子再不过来,你们是不是要升了香堂跟白煞结拜兄弟?一个个的谁也不给老子涨涨脸,都不如把本事教了驴。”
莫闻山的臭骂毫不留情,将俩徒弟喷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师父,且不说能不能打的过,咱们真下不去手啊.
没搭理两个小的,莫闻山翻下大青驴时将外袍甩开,以反面套在身上。
上有日月星河,下有山川草木,中有双龙戏珠、河图洛书、阴阳八卦,皆由金丝银线纹绣。
大红!
天仙洞衣!
小辈们看得眼睛都直了,即使是赵三元和康木昂,也从来不知道师父老旧的外袍竟是天仙洞衣改的,平常手上油滑什么的可都往上蹭啊。
“小刘,开坛。”
“好嘞~”
刘芒泛掀开雨布,推着的正是吕秀才亲自打造的简易法坛,带升降的那种,上面摆着的法器却不多,零零散散。
一跃而上,莫闻山打了个酒嗝,虽将俩徒弟一顿臭骂,气他们不争气,可出手最大的原因,是他明白俩徒弟绑一块都不是白煞的对手,此邪已成气候,必须以雷霆手段将其镇杀之。
“护坛。”
随意吩咐下去后,莫闻山气势骤变。
坛上以天罡步起手,酒净拈香。
这边赵三元几个看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