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那老登啥路子能看出来不?有点像丹涂的意思啊。”
据传开创丹涂一脉的是唐朝某个寒门书生,偶然机遇拜了吴道子为师,得其真传后以笔墨入道、书画有神,猛虎能跃出画卷,丹彩能郁葱荒地,相当玄妙。
“有点那个意思.”康木昂也叫不准,就像风角门一样,听过没见过,丹涂派的神秘可不比风角门差多少。
莫闻山鼻尖嗅了嗅,闻到股许多年都未曾闻到过的神秘木香,很淡,却很真实。
“不是丹涂的。”
“那是.”
“偃师。”
与此同时,张林义挥动令旗,纸片小人立刻射出箭矢。
别看箭矢又小还是纸质,但破空声可做不了假。
赵三元挑了挑眉毛。
呦呵?
不是假把式啊。
这种术法还真没见过。
好奇归好奇,手上的活儿丝毫不慢。
赵三元抄起酒葫芦猛灌一大口,随即右脚连踏三次,口中烈酒喷于铜锣的背面。
咣——!!!
一声清脆炸响,震的吃瓜群众们脑热发懵,更震落射来的几十支小箭。
张林义的笑容有些凝固,心中没确信能一招制敌,但被破解的如此轻松却非所料。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可不单单是敲一声铜锣那么简单。
短暂错愕之后,张林义再次出招。
他拆开短柄铜钱剑,将一枚枚铜钱由黄纸包好,一顿眼花缭乱后,被他搞出了许多半个巴掌大小的纸鸾,其中嘴部和尾巴都是木头小片。
“灵光一闪入神胎!”
“仙神圣佛如自在!”
“日月星光随拱照!”
“香木点朱应节来!”
纸鸾们扑扇着翅膀竟如活物一般,引起更胜往昔的惊叹,小皇帝看的眼冒金星,暗想这可比变戏法的有意思多了啊。
一百块大洋花的真他额娘值!
不晓得对方会如何应对?
赵三元早已放下了本就不多的轻视之心。
高手果然在民间啊。
谁能想到这忽悠人骗卦金的老登这么秀?
感慨之际,赵三元将专门给物件开光的老铜镜立于法坛,随后手腕一抖,捆仙绳从袖口中探出,紧接着将捆仙绳缠于双手手指在烟气上熏烤。
另一头张林义再次挥动令旗,纸鸾们冲着赵三元的香炉急飞而来。
“师父说得对,是偃师无异了,此人用的绝对是偃术。”康木昂语气坚定。
吕秀才啧啧称奇,“真是偃术?就是《列子·汤问》里人偶能跟周穆王宠姬眉来眼去的那种偃术?”
“肯定没那么厉害,但此人是偃师无异,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啊,卧虎藏龙的。”
“那三元能不能应付的了?”
“这话可别让他听见,不然肯定捶你。”
阵阵惊叹中忽然夹杂着疑声,都激烈讨论着赵三元在干嘛。
对面做的纸鸟都飞过来了,他却在.翻花绳?
众人眼中,赵三元的行为实在很迷惑。
人之常情嘛,这能看懂就怪了。
张林义位置在东,卯兔属阴,术法五行属木。
赵三元位置在西,酉鸡属阴,当下正值夕阳西下之际,为酉金,如此地利怎能不善加利用?
采夕阳之气,入阳合阴,是为盛金。
金克木,卯酉相冲!
铜镜折射出的花绳影子将大群纸鸾笼罩,它们振飞的翅膀变得愈发缓慢,逐一化了个弧线落地,非得最远的顶多落在赵三元的法坛前半尺左右,连香炉的边都没碰到。
再次折戟,张林义一个头两个大。
到了这步田地那还不知对面的小子有绝活儿?
可现在进退维谷,就此作罢的后果完全接受不了啊。
搏了!
张林义以眼花缭乱的速度摆弄着坛上法器,严格来说是拆卸再组装,眨眼功夫让他拼成个以木头和纸张为基础的.炮?
那是炮吧?
吃瓜群众们跳着脚想看个真切,但无论怎么看都是个迷你大炮。
手搓大炮可还刑?
张林义也不燃香了,也不敬天了,气汹汹的划过一根火柴,不过迷你大炮的炮口没有对着赵三元,只是他的香炉碗,留了余地。
也正是留的这一线,让他的路走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