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少。
都是混码头的,谁手上能干净的了?
对此,袁文侩根本不在意,心想着你越翻旧账扒小肠,就会越被厉大森反感。
“一个多月前,我把兄弟佟伟山死在了三不管的烟窑,因死因离奇,我便顺着烟土的线索追查,后来发现那烟窑的同一批烟土数量极少,事后也都巧合的消失不见,呵,就不知是遭了贼,还是袁爷出的货还能往回搂。”
“我说姓刘的,这件事你我不是在利顺德说开了么?”袁文侩摇晃着酒杯,表情有着不加掩饰的嘲讽,“那批货确实是我出的,但我也不清楚被谁偷走了,况且佟二爷的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照你这么说,你不该找我,更该去上海找给我出货的杜先生,或者你也可以漂洋过海去东印度找种鸦片的。”
见双方僵持不下,气氛越来越针锋相对,厉大森再次开口打着圆场,“刘贤弟,佟伟山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侦缉队直到今天也在加班加点的调查,如果只因为烟土这点就认死了袁贤弟,多少有失偏颇。”
随即话音一转,带着些许警告和劝诫意味。
“多日之秋啊,如今北洋和国民军胜负未分,直鲁联军还在蹦跶,日美刚从胶东撤军没多久,导致京畿地区风声鹤唳,稍有些风吹草动都会酿成大祸,我这个厅长不好当啊,二位贤弟不会在这个时候扯我后腿吧?”
正值酒会最高潮的时候。
三人带着各自的盘算离开利顺德。
厉大森坐上轿车后座闭目养神,街边霓虹逐渐倒退。
“有没有进展?”
司机目不转睛驾驶车辆,轻声回答道:“回大先生的话,卑职查到袁文侩在两个月前私下派人接触过佟伟山,暂时还没查出具体谈了什么。”
“继续查,我倒要看看袁文侩到底因为什么会冒如此大的风险,甚至不惜承受刘光海的怒火。”
另一头,袁文侩没有乘坐轿车,而是坐着黄包车来到一处后巷,早已有人等候多时为袁文侩引路。
过了后巷,进了某处后门,来到这家酒楼的后堂。
纳兰容错正在梳妆台前亲自缝制着戏服长袍,虽说唱京韵大鼓无需穿着华丽,但一些事纳兰容错习惯了亲力亲为。
“袁爷。”
“还没休息?”
“听说您去了利顺德,我想着今晚你可能会过来。”
“事办的怎么样?”
“无功而返。”
“你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是我的错,没料到对方会请来高人护卫。”
“高人?我可没听说刘光海他们请了哪路高人,难道真避开了我的眼线?”
“此人绝不简单,非常利落的破了虿鬼,但袁爷放心,您交代的事我必会完成。”
在袁文侩面前,纳兰容错显得格外恭敬,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津门的人都清楚,任何搞曲艺杂耍这类的都归袁文侩招呼,一句话便能让谁谁谁在津门混不下去丢掉饭碗,甚至说相声的给你毁了嗓,拉琴弦的给你剁了手,提起袁文侩的名字,曲艺圈的无不咬牙切齿,却也至多是咬牙切齿。
袁文侩闻言点了点头,纳兰容错的能耐有多大他虽然具体不知,但从曾经的无往不利来看,这次也不会有什么差池。
“要力求一击得手,我记得你每次使虿鬼都会对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为袁爷做事,我无怨无悔。”
“夜深了,歇息吧。”
“嗯”
与此同时,刘光海的心情很糟糕。
他徒步归反北台,对厉大森的拉偏架格外愤怒,可又没什么好办法。
因袁文侩在日租界有着许多关系背景,再加上是厉大森扶持起来的,所以总会向着袁文侩。
这次也不例外,看着是各打五十大板的结果,实则罚款再多都解决不了问题根本。
即使没有证据,但刘光海非常确定佟伟山的死肯定跟袁文侩有莫大关系,也正是因为实在找不到证据,逼的刘光海只能走极端硬碰硬。
现在有厉大森的警告,接下来是继续硬着头皮干下去,还是咽下这口气,刘光海非常犹豫。
“海爷,蒯爷烫了。”
人还没回到北台,就有兄弟迎面赶来报信。
“怎么烫的?他不是在北台算账么?”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听在场的兄弟说,是遭了邪乎事儿。”
刘光海加快脚步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