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狗茫然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短刀,又看了看对面笑呵呵的假洋鬼子,一时间产生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身上有东西护着,你又刻意留了手,刀扎不进去很正常,别瞎合计了。”
赵三元紧紧盯着假洋鬼子,对方的双拳在刚刚比脸盆还大,现在正极速缩小着。
倒不是说这人练了什么缩骨大法,而是某种非常玄妙的木质机关,放个屁的功夫就缩成两块看似普普通通的木头疙瘩。
如此精密的设计让人叹为观止,堪称是所有熊孩子的童年梦想,而类似的术法,赵三元不久前刚刚见识到过。
“偃师?”
“yes~”
假洋鬼子的表情相当骚包,如果不是赵三元强势介入,他肯定还会继续玩下去,毕竟万里关山的,在国外逗洋人早就逗腻了,哪有逗自家人来的好玩啊,亲切感都不一样。
瞧他一脸装逼相又满嘴鸟语,赵三元问出了第二个问题,让假洋鬼子瞬间破大防。
“昨天我斗了个叫张林义的偃师,着实不咋地,不知道你和他谁更厉害些。”
“啥?你把俺叔儿咋了!?”
假洋鬼子的装逼风范全无。
事实上他便是张林义口中的远房侄孙车厘子,当世偃术最强之人车白渠的唯一血脉,如今就读于帝国理工学院,从文化人的成分来说,车厘子比吕秀才还要优秀。
刚一落地,母亲因难产大出血走了,还穿开裆裤的时候,父亲跟好友寻找传说中的墓葬,回来时连全尸都拼不起来,亲爷爷脾气又古怪又严格,幸好有张林义偶尔偷偷带车厘子下山,时不时的买点小玩具,可以说是车厘子最在乎最亲近的亲人。
数年在西洋深造,他最想做的就是回来跟张林义述说着中西结合后的新偃术,现在却听到七爷爷出了事,怎会不急?
而赵三元虽然清楚师父专门请张林义喝过茶,后者应该不会牵扯进安清帮的事,但并不清楚车厘子的身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这个偃师是个什么路数,毕竟他还放倒了几个码头兄弟,即使是自己这边找事在先,可混黑道的不就讲个脸面嘛。
两人都秉承着抓住对方后有的是时间问的想法,分别摆开架势。
都是气盛的年轻人,也都不讲究什么人情世故,打了再说。
赵三元率先出招,掐诀起咒。
两张巽卯张十七太观吟祭出。
倘若不知道此符厉害的,必会符风刮得脸面生疼睁不开眼,一步慢步步慢。
车厘子虽然不太懂符箓,可不代表他会掉以轻心。
甭管你什么符,不被催动就等同张废纸。
两声飞鸟轻鸣俯冲而下,刚要被催动的符箓瞬间被飞鸟叼走。
“哎哎!!我日了!”
赵三元欲哭无泪,他看得真切,两只飞鸟都不是真鸟,可灵活程度简直更胜三分,斗法时要弄个百八十只的,恐怕谁都甩不出符箓来。
然而事实证明,赵三元的惊讶有点早了。
两只飞鸟将符箓吞入腹中后便调转方向再次俯冲向赵三元。
以彼之法,还施彼身。
地面顿起两股小旋风,正是巽卯张十七太观吟的效果,但弱化了一些。
赵三元不知其玄妙,不止被逼退好几米,还被烟尘炸得灰头土脸。
而车厘子得势不饶人,从手提包中拿出一盒四四方方的金属匣子,略微思虑下后从中掏出几个小木块排列组合。
“将一色。”
角落里当小透明的张小狗看得真切,车白渠从匣子里拿出来的都是麻将牌啊,当下手牌均为二五八。
啥意思?
斗半截道要搓麻将?
正当张小狗疑惑之际,便瞧见被排列组合后的麻将牌迅速进行着精密变化,放个屁的功夫竟变成了好几个轮胎大小的棱形球体,翻滚着冲向赵三元。
???
别说是常人没见过,经历过不少大场面的赵三元也没见过麻将成精啊。
是有阴魂在内作为驱动力?
不是!
感知不到一丁点的阴煞之气。
催器御物?
好像也不是。
这些棱形球体仿佛本身就存在着一定的智慧,不光能展开攻击,还能自主越过打瞌睡的老大爷们,灵动十足。
应了莫闻山老爷子与张林义的对话。
赵三元并不清楚偃师的厉害,更不清楚偃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