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的混乱时代。
亦是‘民间三出’最为蓬勃璀璨的时代。
民国十四年。
奉省巨流河某段,荒郊野外。
铁路工程队驻地一片静谧,暗淡的月牙悬在半空,带来少得可怜的微光。
木门声吱拉响起。
一名光头工人迷迷糊糊的起炕撒尿,睡眼朦胧。
土墙根儿下,他余光瞄见个人影正蹲在角落里,好像偷摸吃着什么。
光头顿时来了精神,胡乱提起裤子后快步走去。
“老疙瘩你真不地道,半夜开小灶也不喊咱兄弟,赶紧的分点。”
虽说工程队直属奉省建政司,但伙食一直都不咋地,每日两餐清汤寡水,十天半个月难见荤腥。
待到近前,光头拍了拍老疙瘩的肩膀。
见后者依旧没有反应,光头来了些脾气,蒲扇大的手掌一下子将老疙瘩的头给掰了过来。
他非但没见到小灶,而是看到今生最为恐怖的画面。
血!
入目所及尽是鲜血!
回头过来的老疙瘩正用尖锐的铁锥捣鼓着自己的左脸。
狰狞的伤口从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朵根,沾满鲜血的牙齿裸露而出,咀嚼着。
只此一眼,光头近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夜半三更见到这一幕,着实恐怖到了极点。
光头跌坐在地连连后退,眼珠子向外凸出,但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喊叫,唯有连滚带爬似的向屋内蹭去。
他万万没想到,老疙瘩确实是在开小灶!
更没想到老疙瘩不再继续捅他自己的脸,而是一步一步的靠近,鲜血和肉沫顺着铁锥流在地上,脚踩过去尽是血印。
“救....救....”
光头的嗓子眼似被塞进煤球般,嘶哑又干裂。
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向回跑,不料被门槛绊了一跤重重摔倒在地,疼的他龇牙咧嘴。
但他顾不得疼痛,阴森刺骨般的气息紧随其后,老疙瘩脸上狰狞的伤口仿佛在展露笑颜。
手中的铁锥高高举起,对准光头的后脑猛然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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