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这趟任务远比计划的要困难太多,本以为是稳稳拿捏的必杀局,却总出现意外情况,截杀团队差点全灭。
“啊?”赵三元故作为难,“可这些东西是要送到药王谷的,没了这批货,里边的人很难挨过这个寒冬,我回去也没法向东家交代啊....”
没牙点传师闻言后笑容更加温和,“放心,我们不会全都吃了,等在药王谷休养几天下山后,会成倍的奉还。”
个屁!
只要看到药王谷的山门,直接就把你弄死!
现在你唯一的用处就是赶驴!
赵三元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接过大洋,示意众人上车板上坐着,“好吧,看你们确实遭了难,我这人就喜欢乐善好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顺道送送你们。”
个屁!
到地方老子就送你们归西!
如果可以的话,赵三元想用更加干脆的方式解决这帮人。
但自己是想透了不是活够了。
能把大重九的老阳真真正正的逼上绝路,肯定是专业团队中的专业团队,如黄爱民那种实力的存在绝对会有,而且大概率都比他更强。
真要正面硬碰硬的刚,自己无了也就无了,其余人也得跟着无。
所以这一次该完全贯彻六大爷的行动纲领,用它老人家的话说,是能背后给一板砖绝不正面捅一刀。
“老乡,听口音你不像是凤城人啊?”没牙点传师依旧谨小慎微,坐到车板上后也不忘习惯性的试探。
赵三元笑道:“咱东四省就属奉省口音最重,一个地方一个味儿,凤城和安东离得近吧?那口音也都不相同,你要是到了锦州得更迷糊,那边说话能拐到天上去,听着跟故意找茬似的。”
没牙点传师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至少能表明这车夫是关外人,也就不可能是大重九的人。
其余的四个坛主就没啥心情发问了,检查硬邦邦的瓜果蔬菜没有问题后就抓把它们塞到怀里,稍微化冻软乎些直接开啃。
赵三元尽可能装作不经意的用余光观察。
四个人形象气质各不相同。
紧靠着赵三元身后的,是个矮胖中年人,边啃着菜叶子边摆弄着什么东西,角度有限看不到。
他身旁的坐着个男孩,顶多十岁出头的样子,正小心翼翼擦拭着一把二胡,看着就是个老物件。
车尾应该是是对双胞胎兄弟,同样是背对着赵三元,看不清在捣鼓什么玩意。
五个人口音各不相同,天南海北哪的都有,尤其是那俩兄弟,说的话听到赵三元耳朵里就跟听天书似的,又快又拗口。
唯一的共同点,便是个个伤痕累累,裹着棉袄都能闻到浓重的药膏和血腥味。
回想起当时与黄爱民的对决,这几个人所散发出的感觉都只强不弱,尤其是坐在身旁的没牙子,让赵三元浑身肌肉紧绷汗毛直竖。
结合凤城客栈东家的描述,不难想象若这五个人没受伤时的全盛状态,会是怎样的恐怖。
老高啊老高。
你也真够不争气的,再使使劲努努力把这几个狗曰的都干掉不就得了?
这次真要能活着离开药王谷,回头必须再要十万大洋!
再逼问这帮一贯道长兴子的遗体在何处,送回九顶铁刹山后再要好处,直接说师伯的遗体在我手里,你们也不想看他老人家被抛尸荒野吧?
赢两次才叫双赢!
驴车缓缓前行,毕竟又拉货又填了五个人,速度肯定慢,许久之后毛驴便摇头晃脑喘着粗气。
“唉,这不争气的玩意儿怕是又想尥蹶子。”
赵三元拄着个被布包裹的三尺多长拐棍下了驴车,上前捅咕毛驴的脑壳,一顿骂骂咧咧。
而从这里向北眺望,完全可以看到药王谷的山门。
卡在这地方,一贯道众人们实在是不上不下。
现在就整死赶驴的?
可没谁会整好要尥蹶子的驴啊?到时候就得靠双脚去走,寒冬腊月的有车坐谁愿意在雪层上走?
不差这一会了。
很快赵三元对着几人招了招手。
“各位爷们儿谁来搭把手?这畜生不是尥蹶子,是它前蹄扎进一根刺,光我自己整它太费时间了,最好有人帮我扶着点。”
一贯道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现在地位最高的就是没牙点传师,剩下的都是坛主,所以这种脏活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