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苦暗骂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小娘们,遂掐诀结印,命令六臂大时天继续追杀。
只可惜现在不处于全盛状态,否则六臂大时天法相会比现在强好几倍。
轰隆隆——
大地轻颤。
金刚杵几乎贴着上官白兔的身体刮过,向后掠去的上官白兔轻声喝令。
“起阵!”
霎时间在六臂大时天的周围逐渐亮起无数灯盏,方圆十丈左右,光亮大放。
六合锁邪灯阵!
乃上官白兔以防不时之需提前准备。
是不是邪?看阵见分晓。
踏入陷阱的六臂大时天正欲脱离,怎料灯阵自行变化,在它身前快速排列出‘火风鼎’卦象。
触碰的刹那,升腾起的旋风火墙阻挡其去路,待想要从另一个方向脱离时,灯阵又变化为‘水山蹇’卦象封堵,哪怕它纵跃而起想从上边逃,可‘乾’卦早就横在上空。
嗡嗡嗡嗡——
弓弦的震颤声不绝于耳。
对剩余不多的箭矢没有任何保留,上官白兔火力全开,好似从那八宝雕弓中射出漫天黑雨。
丁苦面色大急,以现在六臂大时天的法相恐怕无法抵挡如此密集的攻势。
这小娘们到底是什么人?
根本没听说过关外有这号人物。
倒是....大...
她是大重九的人!
太阴?
不可能!
真要遇到太阴,自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应该是少阴!
丁苦的大脑飞速运转权衡利弊。
若全盛时期正面对上大重九的少阴少阳,也顶多是五五开,稳胜无异于痴人说梦。
现在想要撤已经来不及了,至少要将六臂大时天法相回收,否则即便是活着走出药王谷,一贯道坛主的位置也保不住。
丁苦掏出两支弩箭,分别扎在穿两只手掌,以自身血肉为祭,鲜血淋漓。
六臂大时天顿时煞气缭绕,怒容更胜三分,皮肤逐渐泛成深红色。
巨大身体无惧箭雨,硬扛着去轰击六合锁邪阵。
出拳踢脚撕扯啃食冲撞,无所不用其极。
即使是法相被加强,很快还是被箭雨射得千疮百孔。
而灯阵也在逐一熄灭着,一时间竟形成惨烈的消耗战。
砰——
灯盏熄灭,六合锁邪灯阵被破,再也困不住六臂大时天。
丁苦再次掏出数根弩箭,狠狠刺在自己的双肩、小腿、胯骨处,六臂大时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伤势。
可见他的弩箭主要用处根本不是远程武器,而是一种献祭的法器。
从开战到现在,丁苦的术法处处透着阴邪残忍,不止对人残忍,对自己更狠。
而这正是黑教的精髓,只不过多年来的内耗争斗,黑教要么化整为零隐居深山,要么被密宗同化吸收,几乎不在世间走动。
“你们可别怪我,当时说好的此次行动高首没有大重九的支援,现在看纯粹放狗屁,老子不陪你们玩了,回头退教去拜红枪会!”
丁苦掐诀准备散法然后跑路。
可刚刚结印的刹那,人未到香风已至。
在纷飞的雪花尘土中,上官白兔已绕到丁苦的身侧。
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不是想先解决六臂大时天,而是丁苦。
背后木匣开启。
一把造型古朴的断剑直刺丁苦的胸膛。
危急关头,丁苦没有选择躲闪,反倒是拼命催动六臂大时天发出那种难以言明的声波。
“————”
上官白兔被震的身形不稳,右眼流出一行血泪,一剑刺出后就再无动作。
“好险,差点他娘的阴沟里翻船....”丁苦更是不好受,一根弩箭插在了脾脏位置,换得来六臂大时天的关键解危,“你性子真够烈,本来有可能躲开的你却偏偏硬刺出这一剑,赌输了吧?”
上官白兔抹了抹脸上的血泪,收断剑入木匣,竟是转身离开。
远处,六臂大时天法相在快速消散,脸上尽是愤怒不甘。
丁苦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自己的心口窝。
那里,有一个光滑又精细的洞穿伤。
他的瞳孔极具收缩,脑海中立刻蹦出一行信息。
“青城派的剑气近...你是上...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