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元等人之前与窦海间的争斗原原本本再现出来。
老者摸了摸屁股,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之前有点烫屁股,我还以为堂堂酆都大帝为了赢一局棋给我下的暗手。”
气氛融洽,如老友闲谈。
丝毫没有被外界的震动所影响。
“药王就没丁点介意?”
“当然介意,明明张仲景的铜像更近,那坏小子偏偏选我的,可话又说回来,杳杳冥冥自有天数,他选我的神像不算什么,倒是你,地府闹出这么大动静你就在这下棋?还是去看看吧,就当你输了半局,我一向好说话。”
少年摇了摇头,“你说了,杳杳冥冥自有天数,他来,是他的本事,他走亦是他的本事。”
说罢,手中黑子落下,竟是屠了白子的大龙。
困局彻底扭转,黑子反守为攻。
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捏着白子想办法挽回危局。
又过了许久。
老者和少年没头没脑的对了几句。
“可惜了啊。”
“是可惜。”
“或许就是他的命数。”
“也是他的选择。”
阴曹。
地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十殿阎罗、六曹四司判官、五道将军、牛头马面、小鬼夜叉当然得到了消息,都知道有个胆大包天的走阴人大闹地府,金鸡山数万阴差鬼差正在追击。
十殿阎罗在断案的同时各分出一缕神韵到达迷魂殿上方,商讨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一殿秦广王蒋子文、二殿楚江王历温、三殿宋帝王余懃、四殿仵官王吕岱、五殿阎罗王包拯、六殿平等王陆游、七殿泰山王董和、八殿都市王黄中庸、九殿卞城王毕元宾、十殿转轮王薛礼。
其实十殿阎罗对这种事并不陌生,之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同样是将地府闹腾的够呛,还施妙法请来酆都大帝神韵,印象极其深刻。
平等王抚须笑道:“又是二殿审的吧?接连两次了,楚江王你运气也真够背的。”
“是有够背。”泰山王望向金鸡山方向,“而且这次酆都城依旧没有传来任何指示,各位以为当如何应对?”
阎罗王看着迷魂殿下的排队饮迷魂水的无数阴魂,反问道:“诸位同僚,如果没记错的话阴曹只定生前罪,死后所犯之罪自有阴簿阴账勾记,罪重则由五方鬼帝判决,或有酆都城移交阴曹。”
话中一板一眼,十分有阎罗王的风格。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秦广王举起捧笏,上刻日月星辰,背雕山川草木,栩栩微动犹如幻境,可以看到无数黑白点在追逐个小红点,距离阴曹越来越近。
“的确,死后所犯之罪我等没有资格审判,但阴曹乃地府枢纽要地,怎么说也要做出些应对,是吧楚江王?”
楚江王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神色,叹息道:“我是个文官,做什么应对也轮不到我来做吧,我们之间能打的只有一个。”
目光齐齐汇聚向转轮王薛礼。
这尊大神生前就是实打实的沙场名将,真要把十殿阎罗关一个屋子里混战,最后出来的肯定是薛礼。
但生前所向披靡不代表死后还要打仗。
转轮王哭笑不得,“各位,我们是同僚啊,总不能你们是文官我就得是武官吧?而且我听楚江王说此子与当年闹地府的阴魂一样,都是古三皇派传人,到时候再请来酆都大帝神韵可怎么办?”
话糙理不糙。
总不能断案的时候是文官,有事的时候是武官,倒不是说堂堂转轮王怕了谁,而是阴曹的行事准则只有一个理字,擅自下场等同越权。
“既然金鸡山众多阴差鬼差展开围堵,阴曹便没有必要主动迎击。”楚江王给出折中的建议,“放空一侧,命令阴曹现有鬼差在迷魂殿处扎下口袋,赵三元只要冲到迷魂殿必被两面夹击,谁同意?谁反对?”
在酆都城没有传来任何指示的情况下,楚江王给出的应对方法最为稳妥。
同意肯定是同意的,只是其余九位阎罗总感觉这办法很耳熟。
好像当年就是用这的这招吧?
“这回如果还拦不住,恐怕地府又要流传许多年的笑谈了。”
“没错,而且不只是被地府的阴魂当成笑谈。”
“干事总被不干事的调侃非议,这就是干事的命。”
“话说上回失败的阴差鬼差们,也不知这一次能不能雪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