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怎么办。”
“啥怎么办?”
“谁来接应啊,前边眼瞅着就要到黄泉路了,总不能——我曰!你小子要逆走黄泉?”
“废话真他妈多!”
赵三元在石碑前突然放慢脚步,然后一脚将高首踹进黄泉路。
当高首跌跌撞撞冲进去后,就像是踏足另一个空间彻底消失在眼前,黄泉路上依旧是那种干涸的河床向前蔓延,两侧是妖艳盛开的彼岸花。
“珍重。”上官白兔紧紧盯着赵三元的双眼,在她看来,逆走黄泉最有可能失败的就是赵三元。
但她并非是矫情的性子,撂下一句话后也踏入黄泉路消失不见。
身后的混乱声越来越大,看守鬼门关的阴差鬼差都冲向黄泉路。
仅剩下的赵三元拍了拍脸颊振作精神。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
管它地府有什么深意,离开再说。
“回家过年!”
他毅然决然跨过那条分界线.....
霎时间,一股暖流洗遍全身,仿佛慵懒着晒着阳光,惬意又舒适,所有的思绪与想法都彻底被清空。
当再次睁开双眼时。
身处的是一间老旧的房间。
赵三元坐在有些烫屁股的炕头上,双眼有些失神。
他疑惑的看向四周。
身侧是昏黄的木窗,上边的纸板有些破旧,缝隙里渗着寒风,阳光洒落暖洋洋的。
墙上贴着两张老年画,是对喜笑颜开的福娃,一个捧着金元宝,一个抱着大锦鲤。
“我这是....”
赵三元迷惑的想要起身时却发现身体缩小了许多,顶多三四岁的模样,身上穿着厚棉袄,圆滚滚的像个球。
我在哪里?
我是否还活着?
我究竟要.....干什么?
脑中的疑问随着那种温暖惬意的感觉逐渐模糊,赵三元下了火炕后很自然的走到老木柜子前,上面的镜子倒映出一张幼稚孩童的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仿佛他早就知道镜子摆在哪里。
揉了揉有些冰凉的脸颊,赵三元想房间外走去,只是到了不太厚的门帘子前有些犹豫。
他能清晰听到帘子后传来轻声哼唱和切菜的声音。
“风儿静,雪儿冰,货郎摇铜铃啊~”
“三十儿晚上熬一宿,除夕饺子年年有啊~”
“吃饺子穿新衣,还有那压岁钱啊~”
“大宝儿立大志,提笔连中三元啊~”
哼唱声并非天籁,更不是什么名曲,但充满了幸福与期盼。
不知怎的,赵三元的鼻尖发酸,眼眶湿润。
轻轻撩开门帘,看到的是一个略显消瘦的女人正在灶台前包着饺子,年纪不大,可风霜在她的脸上留下深深的印记,两只手上长了许多冻疮和老茧,模样与赵三元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鼻子和嘴,几乎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回过头来瞧见赵三元走出屋子后,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蹲在赵三元的身前,表情充满了慈爱,但语气却带着几分埋怨。
“又不听话,打了好几天摆子刚见好,万一再病了咋办?快回....怎的哭了?是哪里疼了赶紧跟娘说。”
“娘....?”
“哎!娘在娘在,是不是做噩梦了?”
赵三元的泪水如决堤了般止不住的流,扑进她的怀里嗷嚎大哭,某种仿佛压抑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释放。
“我梦到娘你死了!爹也死了!就剩我一个孤苦伶仃,后来被....被....好像是我自己躲到了山上,有好多鬼有好多怪物....”
越说越哽咽,说到后来几乎只剩下哭声。
母亲听得一知半解,她抱住赵三元轻拍着后背,“别怕,娘这不是在这么?”
奈何赵三元已是泣不成声。
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别的委屈,特别的无助彷徨,只想将这一辈子的泪水全都哭干才能缓解些许。
母亲见此情形察觉到不对劲,一边安抚着赵三元,一边对屋外大喊,“老赵!你找的是啥鬼地方的死大夫?看给我儿子给治的!”
很快。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冲了进来,捎带着屋外的阵阵寒风,赵三元的眉眼跟他几乎一模一样,都带着几分凶狠。
父亲见儿子哭的都快背气了,顿时怒发冲冠。
“妈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