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特有一丝丝尴尬,他对炎黄文化民俗很了解,知道这几者之间的关系,可跟西方宗教不同的是,炎黄宗教哪怕分帮分派,但总体还是和和气气的,相比之下,西方宗教派系间就没那么和谐了。
赵三元打量几番后,问道:“看你的打扮,应该不是普通人吧,是个神父?”
“差不多,我更喜欢被称为祭司。”
“祭祀?你是干白事儿的啊。”
瓦尔特仔细回想了一番,随即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有时候也干。”
“那你俩有共同语言,老刘考考他。”赵三元拍了拍刘芒泛肩膀。
老刘是顶香的没错,但更接近出黑那一类,白活死人活非常精通,十里八村有名的阴阳先生。
“咳咳,敢问洋鬼啊不是!冯兄弟,你们那边下葬是念表文啊还是诵经啊?”
“我们唱歌。”
“没法唠没法唠。”老刘翻了翻白眼,继续啃烤地瓜。
根本没共同语言啊。
唱歌可还行?
从祖师爷开始也没听说过下葬唱歌的,不怕被家属踹进坑里一起埋了?
旁边的赵三元都快笑出鹅叫,心想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原来那个什么东正下葬这么有趣,以后得见识见识。
瓦尔特也笑了,见多识广的他知晓会有文化差异,但赵三元没有摆出嘲笑表情,这让他很是欣赏。
少见多怪,是愚昧的表现之一。
眼见得不一定是真,耳听的不一定是虚。
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
“听两位之前的交谈,想必是身怀异法的高手,我对炎黄的民俗非常感兴趣,可惜时间有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有缘再见。”
瓦尔特施了个教派礼仪后,礼貌离开。
也不知是不是炎黄文化学杂了,连土匪切口都学到了手。
“有点意思,老刘啊,东正是管哪片的?这人让我对洋鬼子改观不少,瞧着他两肩的护灵灯没?旺的很啊。”
老刘颇为无奈,“我连炎黄本地的教派都认不全,哪能认识国外的?地名就记住个落汤鸡,可能是管鸡场的吧,对了你兜里还有钱没?整几串粘苞米呗,光吃烤地瓜有点腻。”
也不知是咋地。
好像一到火车站就感觉饿的非常快,胃口大开,怪奇妙的。
“你说咱们以后有没有机会再往外走走,看看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啥的,我听说地球是个圆的,直线走一圈会走回原点,说实话我还真不太相信。”
“老祖宗说的好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机会就走走看,但我有家有室的年龄也大了,你的日子还长,未来机会有的是,最好弄个洋媳妇儿回来,跟刚才那些大洋马似的前凸后翘,肯定能生儿子。”
赵三元翻了翻白眼,“拉屁倒吧,她能跟我一起吃小葱拌豆腐还是能吃茄子蘸大酱?况且是闺女是儿子有啥区别,我反正啥都行,随缘随缘,你真要操心不如想想老康,他和五姐好像都有那个意思,但谁也不明说,真够磨叽的。”
刘芒泛深以为然,“可不是?临走时我瞧见小寒送了小康好几件衣服,全是亲手做的,能找这媳妇儿简直是祖坟冒青烟,哎你说他是不是介意小寒曾经嫁过人啊?”
“老康他就是怂。”
东北人侃大山扯犊子的特点在两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个烤地瓜的功夫,甚至连老康以后埋哪都定好了,绝壁是好兄弟。
“咱们那边快发车了啊,你俩别晚了。”这时康木昂将大号行李箱放在两人身边,随即向月台对面眺望后往前走。
赵三元疑惑不解,“你干啥去啊?”
“我去买几个橘子,你俩站这别动等我。”
便见老康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偷偷摸摸跳下月台,三步并一步往前跑。
动作看着挺矫健,就是爬上对面月台的时候拉了胯,因地面结冰,老康跟熊瞎子似的爬了好几次也没上去,赵三元还特别欠揍的对工作人员大喊有人要卧轨自杀,搞的老康手脚并用往上爬,给赵三元和老刘乐的前仰后合。
火车汽笛声此起彼伏,浓浓的蒸汽与寒风混杂消散。
虽说这年头没有春运一说,但需求和供给不成正比,即便愿意花钱坐火车出行的人很少,却也架不住车次少,火车站内外喧嚣不已。
南来北往的佳木斯鹤岗的,无论来自哪里,都不过是出发的和回家的,都有着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