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大雪纷飞,车内温暖如春。
边嗑瓜子边欣赏窗外的林海雪原,冬季里活动的野生动物随处可见,许多乘客们都感叹着雪国美景。
“师父您说啥味儿不对?”康木昂向着四周嗅了嗅,却没闻到异样,或者说没法闻到,毕竟再豪华的列车它也是列车,公共场合味道太杂,打嗝放屁吃肉喝酒的。
莫闻山没有回答。
方才的怪异味道只有一瞬。
是错觉?
想想也是,上次闻到类似味道已经是数十年前,况且没理由出现在关外。
“饿了,咱晚饭吃点啥?烧鸡?”莫闻山瞧了瞧时间,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在车上还是早点吃完饭睡觉的好。
康木昂赶紧忙活起来,“哪能啊师父?您就瞧好吧。”
也就几分钟的功夫。
老康在做面上支起一个铜火锅。
多多少少带点丧心病狂。
即便是当下年代,火车上也不允许起这么大的明火啊。
听着叮叮当当的声音,莫闻山立马知道大徒弟在倒腾啥东西。
饶是他老人家都有点愣神。
心想你小子的动手能力也忒强了。
谁能想到在坐着火车吃火锅?
“好家伙,康哥你不怕乘务员来削你啊。”吕秀才回头看来,他本想劝一劝,但瞧到七个碟八个碗,荤素搭配齐全后,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确实,暴雪列车中能吃上个火锅,简直不要太享受。
“莫慌莫慌。”老康将车窗开启个小缝隙,“刚才我去餐车看了下,列车本身就提供火锅,咱们自带的也没毛病啊,就算有人来管,到时候再扯也不迟。”
吕秀才很是纳闷,“话说你上车前不是买了好多沟帮子烧鸡么?”
“不懂了吧,出门在外亏啥也不能亏肚皮,烧鸡是好,但它凉啊,哪有吃口热乎的汤汤水水来的舒服。”
小哥几个倒是知道康木昂的老妈子属性,但确实没料到出门还自带铜锅木炭,瞧那些菠菜韭菜大白菜的,好像都很新鲜啊。
事实上,乘务员看到了也不会管,或者说没有精力去管。
他们得到命令要低调行事,如果不是必要情况下绝不出现在乘客面前,各自守好车厢连接处,首当其冲的就是九号车厢两端,许出不许进。
吃火锅?
你只要不把车厢炸了就行。
不管不管。
第七车厢其他乘客都闻到了味儿,属实韭菜花的味道有点冲。
心想现在奉省的豪华列车都这么人性化了?
早说啊!
这世道永远不缺心存侥幸的人,或许是有趣的灵魂都赶巧聚在同一节车厢,已经开始有人展现动手能力。
比如有人管老康讨了些木炭后,又将车厢内壁的防护铁片拆下,临时改装成个铁板烧,烙着切成片的哈尔滨红肠,主打一个奔放,但说实在话,多少有点不守规矩了。
都是老康起的坏头。
一时间,八号车厢内跟个餐车似的,吃货们各显神通,甚至将木桌拼到一起,热闹的很。
“客气啥?回头要是去了上海,你再请我们搓一顿就得了呗。”
瓦尔特被赵三元拉着一起吃火锅,显得有些含蓄,再次体会到东北人的豪放与热情。
“可惜,要是整点小酒儿就美了。”莫闻山砸吧砸吧嘴。
“有!有酒!”康木昂又开始在包里翻腾,很快掏出了一瓶老白干和六瓶啤酒,跟个百宝箱似的。
也许这趟豪华列车开通至今,都没有碰过这么些活宝。
你送我一盘烤肠,我送你两盘涮羊肉,烤涮自由了属于是....
赵三元连干了七八瓶橘子汽水后有点涨肚,便走向卫生间放放水。
此时天色已晚,但车外暴雪依旧,因车速慢了许多,可以更加清晰看到外面的飞雪。
不过身为土生土长的东北土着,赵三元早就看够了,提不起啥兴趣,到卫生间后瞄准射击。
哗啦啦~
“嗯?啥味道?”
正系裤袋的时候,赵三元闻到一丝丝怪异。
很淡,却真实存在。
不是卫生间里特有的那种臭味,也不是混杂了香薰后的味道。
很难形容。
硬要说的话,有点像烤扁担钩的味道。
扁担钩不是啥珍稀物种,天南海北随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