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飞虫也扛不住巨大风流,逐渐被吹出车外。
“谁他妈的也不准乱动!否则老子喂他吃子弹!”
赵三元大喝之下,二号车厢内除了凛冽风声之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老康老刘!把住车门一个一个往后放!”
“呃....咋分辨啊?我们也不知道谁是蛊师....”
“是不是傻!你听说过东北有养蛊的?那东西必然讲究一方水土养一方虫,所以考他们东北话就完了,回答不上来的都不准过!”
老刘竖起大拇指。
高啊。
实在是高。
这么丧心病狂的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你,波棱盖卡秃噜皮了是啥意思?”老刘拽起个中年大叔,跟暗号接头似的。
小声嘀咕几句后,中年大叔被放行。
乘客们都看傻了眼。
心想到底是咋回事啊?
这劫匪也太奇葩了吧?
还有刚才那些飞虫是咋回事?
人的脑袋瓜里咋能飞出来虫子?
但不管劫匪有多奇葩,也不管劫匪到底是劫财还是劫色,反正只想赶紧离开这节车厢。
老康也拉起一个,小声问道:“水汤尿裤是啥意思?”
“呃...就是提溜算卦的意思!”
“过,下一个。”
通常情况,要想解释一个东北名词,最好的办法是用另一个东北名词,否则真说不太明白。
就这样,两个筛选乘客,一个警惕四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方法的确有些草率,更谈不上完美,但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尽量筛选,其余的见机行事。
人数越来越少,事态越来越清晰。
“你们果然不是真劫匪。”
一名站在角落里的男人抬起头来,他的五官谈不上俊俏也谈不上丑陋,普普通通,普通到扔人群里都冒不出半点水花。
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危险。
“倒也不太严谨,你们是劫匪,但劫的不是财,而是蛊师吧?不用麻烦了,放这群人过去即可,我便是你们要找的蛊师。”
赵三元没去过关内,所以只能听出来是外地口音,他随即看向身旁的老康,意思不言而喻。
老康点了点头,“带着些滇北口音,之前我在大巫祝那里治病的时候听过,是这个味儿。”
有兄弟的确定,赵三元心里有了底,但不代表会把所有人都简单放过去。
谁敢保证列车上的蛊师只有一个?
轻易相信玩蛊毒的话,赵三元还没傻到这种地步。
“就你小子是吧?车上一共背了三条人命,他们是抱你家孩子下井了还是卖你媳妇儿进窑子了?至于下狠手?”刘芒泛怒指对方,他没忘记所看到的惨状,难以想象临死前经历怎样的痛苦。
蛊师面色平静,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丝的波澜,好像几条人命根本连个屁都算不上。
“我与他们素不相识。”
“有仇?”
“无冤无仇。”
“那你杀他们做啥?”
“你猜。”
“我猜你姥个罗圈腿儿——”
饶是随和的老刘都被气的火冒三丈,抄出四棱天蓬尺就往前冲,但手腕被拉住。
是脾气最火爆的赵三元。
“不是老弟你拦我做啥,你不生气?”
赵三元指了指老刘另一只手里的左轮枪,“不用那么麻烦,你照着他放几枪更简单。”
刘芒泛恍然大悟,才想起来手里有硬家伙。
就眼前的狗比不崩死他都不叫个爷们。
猜?
你猜我猜不猜!
“奉劝几位别激动,尤其是是别开枪。”蛊师浑然不惧,只是微微侧身让开了些通道,露出同往一号车厢的木门。
“必须承认,几位乔扮劫匪的方法非常精妙,你们也确实让绝大多数人脱离危险,但不是全部,很可惜,还有一节车厢你们掌控不了,如果开枪的话,我不敢担保他们是死是活。”
将军!
携数十名人质,投鼠忌器!
老刘恨的牙痒痒,却不得不低下枪口。
没法赌,一号车厢要真还有个蛊师,那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卑鄙?
跟杀人不眨眼的人谈道德,等同于跟渣男谈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