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座下弟子都叛了教。”
“你全家都叛教!”
“哦,那你秘密投靠了大重九,从上到下都是大重九的人。”
“我他妈咒死你!”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两个娘们儿都是嘴上不饶人的角色,甭管谁对谁错,反正嘴上肯定不吃亏。
看逐渐失控,有些领导们出言相劝,该拉的拉该拽的拽,心想到底咋回事啊?到底有没有炸药?
按道理,孔霞没理由叛教,她自从加入一贯道以来,比以前在金丹道的时候可舒服太多了,有钱有势,地方官员都上赶着巴结。
而龚传师就更没理由撒谎了,她属于中立派,没必要往孔霞身上泼脏水搏好处,况且她的嗅觉是出了名的好,谁放屁崩没崩出粑粑都能闻出个大概,她说有炸药的味道就一定有。
到底是谁在撒谎?
不管了,反正没炸药就行。
奈何这种叩屎盆子的举动哪能说拉倒就拉倒?万一被坐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场面上非但没被控制,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们却不知某种程度上讲,这里确实有大重九的人,赵三元走到哪都带着朱雀少阳腰牌。
可他内心的懵逼程度不亚于一贯道妖人,亲自安放的炸药和手雷,怎么就消失不见了?
赵三元逐渐把目光放在虎子的身上,眼神又疑惑又复杂。
真要说出一个可能性,必然跟这货有关系。
倘若炸药还在,身份败露是迟早的事,因为自己没料到那个死娘们儿的嗅觉比狗还厉害,届时被围殴跑都跑不掉。
那虎子提前知道那死娘们儿的特点又当如何?他找到时机偷偷将炸药给拆掉,避免错上加错,才导致刚才出手阻拦自己,这么想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还依旧是友非敌。
刚刚在关键时刻又帮了自己一把。
可这样一来,萦绕在虎子身上的迷雾更加浓厚,从里到外都是迷。
算了甭想了,至少卧底身份没有曝光,能继续潜伏下去等待时机。
而虎子给了赵三元一个憨批却不失得意的表情,挤眉弄眼的,欠揍的很。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个物件。
一个瓷器夜壶。
跟当下气氛完全不符的怪东西。
赵三元都看傻了眼,暗想你小子不会又闹肚子了吧?再说夜壶这玩意儿能接住皮燕子喷出来的粑粑?
看看气氛啊喂!
这节骨眼上你想当显眼包?
可很快赵三元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等等!
你特么不会是要——
果不其然,虎子他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乱局之中时,他将手中的瓷器夜壶狠狠摔向地面。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灯泡全都从内部崩碎,整个议事厅内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突如其来的情况毫无预兆。
可好几家的弟子马仔们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个名词。
摔杯为号!
卧槽领导要被阴了!
能被选来护卫的,都是各家的精英弟子,明白一贯道各家分坛的关系跟相亲相爱完全不沾边,互相使绊子才是日常,来之前肯定也被告知了相关行动准则。
现在又是黑灯瞎火又是摔杯为号,再加上刚才的炸药风波,该怎么做还用说?
霎时间十几个弟子抄家伙往里冲,也不知是巧了还是没文化,这几家定下的信号都是摔杯为号,撞衫了属于是。
而其余几家弟子感觉身旁有异动,自然是抄家伙往里冲。
不管怎样,哪怕是只有石门一家弟子有异动,其余的都不会干看着。
有的祭出火符来照明,有的大声呼喊示警。
在身处危险的时候,永远不要去考研一个人的良知道德,更何况是一群为非作歹的妖人,这一刻没谁去试图了解发生了什么,全都以自保为绝对前提,谁敢靠近就干死谁。
整个议事厅内一片大乱,光影闪烁中有飙飞的鲜血,有炸裂的符箓,有画着红脸蛋的纸扎人,更有残肢断臂和翻滚的头颅。
其实这时候什么术法什么法器都没有冷热兵器来的好用,左劈右砍就完了。
到处充斥着你叛教、你才叛教的声音。
而罪魁祸首根本不知道在哪,赵三元也不知道虎子跑哪去了,更没精力去管。
他现在爽的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