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说是水性杨花偷了汉子,在晕厥中被定下了命运,据说醒过来时已经被锁进猪笼。
在南月村,严家属于外人,加上流言蜚语的编排下严家少爷死的蹊跷,没谁愿意出地方给他们设灵堂,给钱也不干,生怕沾上晦气,而想赚这份钱的弟子还不够,破屋子破房子严家人瞧不上。
说到白事情,就得有阴阳先生,一般每个乡村都有这类人存在,大半是家族传承,手艺一代传一代,也有无子无孙的,在本地找个靠谱后生来传承衣钵,南月村就有一个干白事的先生,口碑还不错,真名不清楚,村民们都叫他老猢狲。
他翻了翻身,依稀间发现自己躺在块木板上,木板就木板吧,再睡个囫囵觉.
闪电破空,强光先至,震响未到。
他知道吐出去的不止是胃液还有胆汁等,还有自己混杂在其中的血肉,照这么吐下去,用不了三分钟就会化成一摊血水,到时候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没谁会知道有人在今夜融在雨水当中。
十条百条命都惹不起!
老猢狲急急忙忙的冲出周家老宅,他甚至连自己的家都没回,什么钱财衣物统统不要了,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严家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什么,也没谁知道他在这瓢泼大雨的深夜里想去哪,更没人知道他连南月村的村头都没走出去,就彻底放弃了逃跑。
等老猢狲稍微醒酒些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后半夜,他是被烟气呛醒的,味道很熟悉,是纸钱没有充分燃烧又被盖住发出的刺鼻味道。
可更邪乎的还在后边。
之前说过,酒能解千愁,酒更能坏事。
捞尸人小孟。
这狗屁倒灶的世道,醉了舒服些。
这场暴雨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消停,万一再下个两三天怎么办?
无奈下,严家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周家老宅内布置灵堂,处理好后事最重要,得让儿子走的体面。
一对新人在成亲当天双双殒命,哪怕是重规矩的南月村都两眼抓瞎不知该如何操办,因为牵扯的太多。
他又看了看那口棺材的正上方,确定没看错后知道事情完全脱离了掌控,趁着还有命在赶紧跑。
他迷迷糊糊的感觉被几个乡亲从床上拉起来,但他没多在意,毕竟总有类似的时候,醉酒时被拉去帮人处理白事情,习惯了习惯了,早就练出了边醉酒边干活的本事。
话音未落,老猢狲忽然大口大口往外喷着红水,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胃,只觉得体内翻江倒海,恨不得把一切都吐出去,哪怕双手死死捂住嘴巴都没用,红色液体在手指缝隙中往外呲,眨眼间吐的量都能装满一口大水缸,可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老猢狲双膝跪地尽可能捂着嘴巴。
透过雨幕,老猢狲看到在不远处的水井基台旁好像有一个背影,她身穿大红嫁衣,头顶盖着红盖头,只是湿漉漉的很狼狈也很孤单。
“是不是要漏水啊?”
看到这一幕,老猢狲宛若石化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心脏恨不得跳出嗓子眼。
顾名思义长明灯就是永远明亮的意思,也叫引魂灯,在下葬前必须保持明亮,只要灯油按时添加就没啥大问题。
一一一.二五三.二四四.二三二
起初小孟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揉了揉眼皮再看还是一样。
这到底造了多大的孽才会形成这种煞局?
想法不错,可惜好像没有能支撑这想法的好身体,还没到丑时,这年轻人就连连打着哈欠,昏昏欲睡,除了他以外,还有个年轻人。
万般无奈下,他用最后的力气往回爬,他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执意要离开只会惨死在这,别管以后如何,现在想活命就回去。
冷不丁这一下子给守灵的严家人吓个够呛,本来就对老猢狲的做派不满意,现在又一惊一乍的。
不能看!
绝对不能看!
更不能试图去反抗!
人可以挑三拣四,死人不可以,多拖一秒就会更加腐烂。
想离开南月村比登天还难!
还别说,他越是往回爬,吐出的红水就越少,可惜他之前消耗太大,没等爬多远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远房亲戚的声音打断了小孟的思绪,顺着对方指着的方向看去,他看到棺材正上方的房梁上确实发了霉,湿润一大片。
“我找不到家了,你能带我回去么?”
那嫁衣女子声音虽轻,可一字一句如重锤狠狠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