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过,暮色四合。
只见远山长,云山乱,天地万物俱失原本模样,化灰成黑,隐于夜色之中。
“那爷爷可要给孙婿添多少位侍妾?”
曹魏闻言,笑了一声,举酒相敬。
其实对于牛守刚,他应称呼其为岳祖父。不过一声爷爷,倒显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更为亲昵。
“自然是多多益善,只不过侍妾所生子女中有身怀灵根者,皆要养在雨涵膝下。今后你若是修行有成,若我牛家后辈有值得培养的,看来老夫今日的面子上,你要是有余力就拉一把。”
“这是自然。还是您老人家开明,这小雨尚未过门,就为小婿琢磨好了妾室。”
“你我这般的人本就如此,不是花心,只不过是一颗心碎成了百瓣,瓣瓣都照着不同的美人模样。老夫与其让你寻那些不知底细的,还不如早为你多搜罗些知根知底的美人。”
“此事小雨可会介怀?”曹魏不免又问了一声。
“贤婿尽可放心!”
两人手中的酒瓶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交击之声。
待将瓶中酒饮尽,曹魏起身,又伸手拉了老者一把,其动作已是不言而喻。
见此,牛守刚脸上泛起笑意,将手伸了过去,借力起身。
“老夫八岁加入宗门,熬炼身体又读书习文四载,十二岁开始修行,费了二十三年时间终成筑基,岁月恍然一过,又是五十一年之久,今日有幸招得贤婿,也算是了了人生一桩心事。贤婿你在此地便无须担心李之行这老家伙。老夫虽然境界跌落,不过在宗门之中倒还有两三个好友,必要时他们会出一臂之力。”
“看来爷爷已经将小婿的底细给摸了个清清楚楚了。”
两人缓步溪边,曹魏微落半步在后。
“不摸个清楚,怎么将宝贝孙女托付你手上?不过要是个安分守己的,老夫心中还有些不放心。”牛守刚叹道。
话虽这般说,可是这人情如纸,不用也薄。以往的情分,顶多让他这些旧友看情况出手一次罢了。
“这世上最吃亏的便是安分守己之辈。”曹魏缓声说道。
世事从来都是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内外如一者,甚少!
这般人,不是心如磐石,矢志如一,任凭东西南北风如何吹摇,皆屹立不动;要不是就有长辈为其遮风挡雨,他人不敢与之为难。
“以你的为人,无须老夫多提点。只是你要是真想在百莽山脉立足,还是尽早加入青霞宗为好。在这里炼气修士,宗门是不会在意的。可一旦筑基了,便也就入了他们的眼,今后一举一动就要时时刻刻小心了。异虫、鸟兽乃是这周遭的草木,皆可为其耳目,他们真的想出手,有的是手段。修士也是人,靠着单打独守可不行!”牛守刚眉头微蹙地说道。
“那依爷爷所言,小婿该投入哪位真人座下?”曹魏对于青霞宗并不太清楚,需要一个过来人为其引路指点。
“等你将我孙女迎娶过门,老夫便舍下这张老脸,求雪竹仙子将你收入座下。只不过似你这般年岁与修为而半途入宗者,需照过明心镜,走过问心路,若是其他宗门之人,必是瞒不过,届时连老夫也不免落个识人不明的责罚。”
牛守刚停住了脚步,转而目光深沉地盯着曹魏,继续说道:
“宗门所收的双灵根的弟子,通常十二岁时开始修行,一开始丹药灵石便都不缺,二十五岁左右筑基,伱如今年岁应已过三十了吧,着实是有些慢了。”
“确实如此,小婿不过是世俗一散修,哪能有幸得入他宗门下?不然以我双灵根资质,今日怕早已筑基了,又何必自误修行?”
“散修着实是不易。过几日,你便托个媒人过来,至于生辰八字便无须写了,低阶修士对此点尚无什么忌讳,不过一旦日后为他人所知晓,不免会留下蛊咒隐患。”牛守刚点头说道。
“明日小婿便去找个媒人上门,顺便将三书六礼一齐备好,等个黄辰吉日就将小雨迎娶过门。”
“你若能抓紧一些,下个月十五便是个好日子,不然便要再等半个月了。”牛守刚稍微思索了下,开口说道。
“那可不能多等半个月。”曹魏笑道。
“去吧去吧,一想到疼了十几年的孙女再过些日子就要出嫁了,老夫就有些舍不得。这本功法你拿着,好生琢磨去,不然以你这般浪荡的性子,指不定哪天站着都尿不出来。”
牛守刚翻手取出了一枚玉简,扔了过去。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