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敖,你就不懂得什么叫做装湖涂,等你学会了这点,此次游历就算出师了。叔父就是装湖涂的高手,你怎么就没学到半点精髓所在?”
曹魏说着,踏上了祥云,目望着合欢宗那艘灵舟远去的方向,咂了咂嘴,不禁眯起了眼来。
自从得知了幽阴真人洞府所在后,夔烈竟没有半点着急之色,反而还能让执法殿慢慢审讯分舵中的炼气期弟子。
看来青霞宗与云浮宗之间的关系,不如他所预料般生息与共,多半只是出于一种利益上的合作而已。
并且那就是这位幽阴真人极有可能是青霞宗在外的金丹修士,只是不为人知而已。
不过这一点可能性不大,毕竟霞光老祖给人的感觉那就是嫉恶如仇,容不得座下弟子残害凡人。但是说起来,这种到底是不是仅仅浮于表象,那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还有可能,那就是夔烈想要看能不能独自击杀这位幽阴真人,尽得其利。
这些事情,它不说,曹魏自然也不去问,就如同那位陈家的筑基鬼修之事一般。
不过他也并不是没有从中得利,毕竟夔烈肯认自己作为侄辈,并给了三张五雷符作为见面礼。
一来是带着提携之意,二来或多或少也有补偿的意思在。
不过这般举动不管如何去揣摩,都意味着那鬼修之事到此为止。
当遇到该装湖涂的时候,那最好是真的怀着明白装湖涂。
一旦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将自己表现得极为聪明伶俐,那才是叫做大愚若智。
“魏哥,你这样子好荡啊,我现在发现了你有一个缺点!”夔敖笑声说道。
“哦,我向来只有长处,缺点哪里来?”曹魏盘膝坐下,取出了一瓶五鞭酒,自斟自饮了起来。
“女人!”夔敖眯着双眼。
“女人?什么时候女人也成了缺点?且不说世俗之中高官显赫近乎人人都是三妻四妾,单从这南疆修行界中来看,修为强横的乾修,妻妾如云,法力高深的坤修,面首从众。世道如此,你我便不能免俗。”曹魏不急不缓地说道。
“不还有一些苦修士吗?”夔敖问道。
曹魏一听,笑着摇了摇头。
他想起了苍山坊市中那白云月袍僧人,此人倒是说过一句极为经典的话语,那就是‘修心不修斋,戒淫不戒色。’
所谓食色性也,若是真碰到那些女色男色半点也不碰的苦修士,那他反倒是要对这些极为警惕了。
毕竟这种人连作为生灵最基本的欲望都能强行克制,对自己都如此严格要求,不图欢愉之事,必是一心只为长生,因此对他人自然会更狠。
只不过曹魏所奉行的原则,向来是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就做什么事情,眼下他正值春秋鼎盛,对生色之事自然是不介意,无非是不主动也不拒绝。
至于以往世俗高门大户当中侍候他的众多舞姬侍女,这些人充其量只不过是家妓而已。
这种人连自身生死都不能左右,可没有什么人权,自然也算不上是真正的人了。这世道就是如此,人从一开始就被分了三六九等,不然也不是有的人没有半点修行资质,而有的一生来就是天灵根。
曹魏持盏,目望苍穹与远方,摇了摇头,于心中暗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奈何此方天地太过于仁慈了,不然也不会有修士隐隐有脱离了刍狗范畴之外。”
既然天地给了机会,那他自然要好好把握住,否则若是来世轮回,也不知是否还有这种机会!
“魏哥,你说话啊,摇头是什么意思,你又在想什么?”夔敖见曹魏一副沉思的模样,急声说道。
“你啊,性子还是太急躁了。对了,此行过去滨海之地,叔父叔母和峰主那边有什么安排没有?”曹魏笑道。
这头青牛的性情,说好听的那叫作赤子之心,难听一些的就是没脑子。
不过和这种家伙打交道,他倒也觉得舒坦。
“我爹让我不要出海太远,尽量在近海万里之内,我娘让我去拜访大姨和三舅,至于峰主就让我捕杀几头海兽,给她弄十颗八颗至少筑基期的沧海蚌珠,听说是要磨成珍珠粉来敷脸。这老娘们几百岁的人了,整天就知道在脸上抹什么鬼东西,还以为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吗?”夔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看峰主花容月貌,不显半点老态,不是应该已经服用过驻颜丹了吗?”曹魏问道。
“那老娘们应该是吃过了,不过总觉得自己不如比合欢宗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