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饶盈催动神念,横扫而去。
数息过后,她轻摇了下头:“还能怎么说,定是那叶真君不怀好意,老祖将其重伤驱逐,丹阳宗自愿割让土地以赔和。不过当下那灰鹤山方圆二十里内的弟子都已尸骨无存了,至于人数与身份,还需过后一一校对下名录。在外围数十里内,受两位真君交手余波影响,炼气弟子轻伤七百五十二人,重伤两百二十三人,死亡二十五人。哦,现在死亡是二十六人了。幸好筑基弟子无一人死亡,只有五人受伤。看来他们二位出手留有余地,没有波及太广,还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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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此话,俞天璋轻点了下头,吩咐道:“眼下正值老祖新上任之际,在这救助抚恤之事,你这边盯紧了,莫让某些弟子上下其手了。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伸手的,正好借他们人头一用,不必管是哪一方的人马。”
“应是没有哪个胆敢在这种时候顶风作案吧?若是有,那本座倒是要敬佩他的胆量了。”饶盈冷笑了一声。
“财帛动人心,大灾正是大贪之时,总有人忍不住的,一旦发现苗头及时掐了,别让事态无法收拾。”俞天璋缓声说道。
“好。”饶盈颔首说道。
言罢,她轻挥了下手,而后率先赶了过去。
而随着命令一下,从灵衍峰中顿时飞出了上百位筑基修士,朝着两位真君交手之地疾驰而去。
俞天璋与管华倩两人则在原地,静待着林青乾等二十四位家族金丹道友赶来。
……
……
二十余万里外的灵丹江,细雨蒙蒙,江中一叶孤舟漂流。
从灵衍宗离去的叶伯庸从天缓缓落下,站在了舟中。
一位葛衣白发老者盘坐在舟头处,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持着一杆青竹鱼竿,闭目垂钓着。
只不过这老者似乎是睡着了一般,脑袋犹如蜻蜓点水般时上时下。
见此,叶伯庸走了过去,用力地扯了下鱼线,老者骤然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拉杆。
不过当看到了身边的叶伯庸,他怅然若失地说道:“老夫还以为有鱼上钩了呢?看来今日又要两手空空回去了。”
闻言,叶伯庸盘膝坐下,叹道:“老头,你又不需以此果腹,两手空空又有何妨?”
“你不懂,人生在世总得寻个乐趣,不然啊,这茫茫岁月难挨啊!””丹衡子轻摇了下头。
说着,他摘下了斗笠,戴在了叶伯庸头上,笑道:“小子,老祖让你过去灵衍宗,将这些年来宗门所占的土地还回,再割让一部分给他们,你还在为此事而懊恼?”
“云墨山为界,往南全部割让给灵衍宗了。”叶伯庸缓声说道。
一听此话,丹阳宗这位前任老祖丹衡子眉头微皱了一下,随即舒展了开来,缓声说道:“看来灵衍宗又出了个了不得的后辈了,多割让了万里疆域也无妨,总要给元灵一个面子。现如今他贵为大修士,有些事情不好明说,免得以大欺小,不过我们也不能不懂事,算是花钱买个平安吧。”
“就怕孟子安此人不肯罢休!”叶伯庸沉声说道。
言语之间,他伸手一握,一柄青锋便凭空出现在手中。
只见此剑少了剑尖,剑身布满了灰纹,灵光晦涩,显然是受到了污秽。
“且让老夫看看。”丹衡子缓声说道。
言罢,他将鱼竿压在了腿下,而后伸手接过了这柄灵宝飞剑,自语道:“千叶好歹也是灵宝,竟受损这般严重?嗯,煞魂丝的污秽之力,看此折损之处,像是被硬生生抓碎了一般,看来这位孟道友本命灵尸已晋升至飞天银翅夜叉,实在是了不起啊!”
言语间,他伸出手来,掌中泛出蒙蒙青光抚过了剑身。
青光所过之处,一缕缕灰气便从剑身逸散而出,剑身赫然崭新如故,灵性盎然了起来。
做完此事后,丹衡子将这柄飞剑递了过去,缓声说道:“煞魂丝老夫已为你除去了,不过此剑缺损之处,回宗后取一块庚金炼入其中,弥补残缺。过后你再以婴火慢慢蕴养,不出年便能更胜以往一筹。”
而在细雨中,那缕缕灰气不见散去,反倒是凝成了个虚幻人影,化作了孟子安模样。
见此,丹衡子轻笑了一声:“多谢孟道友饶过小徒一命,老夫在此谢过了!”
闻言,孟子安缓缓落下,站在叶伯庸身边,眺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伸出手来,雨水却从中穿过。
“唉!孟某何日方能得自由之身啊!”孟子安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