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追不舍么……”
说话间,四把黑键飞出,拖曳着灵焰朝弗兰肯斯坦飞去。
“呜!?”
猝不及防间,肯娘发出了抽痛的声音,可即便四枚黑键命中了她,她却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进一步加快了脚步,只因为没过多久,刀柄就这样从她身上滑落,而伤口也在瞬间内愈合了。
寻常的数值伤害对于弗兰肯斯坦这位怪物而言是无效的,只要空气里仍存在魔力,核心也没有动摇的话,她就能持续不断的运作下去——这正是作为‘夏娃’被创造出来的,第二类永动机的机能。
“……真没想到。”
回头看到这一幕的天草也不知道该为之感叹还是该感到无奈。如果是将黑键击落的话还可以理解,要是她停下脚步就最好不过了。但是,她却在受到黑键的直击后完全没有改变速度!
“就是叫什么弗兰肯斯坦博士吧,她的创造者。到底要怎么设计才会造出那样的怪物啊?”
对于莎士比亚的这句话,天草不禁露出苦笑,与此同时,他突然想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
“caster,请你实体化吧。现在我需要你的‘剧场’。”
“噢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就让你又爱又恨的他跟你见面吧!‘人的一生就是四处彷徨的影子,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演员。就是在轮到自己出场的时候,在舞台上煞有其事地大喊几声而已!’”
像是《浮士德》里的魔鬼一样,穿着浮华衣袍的男子就这样出现了,他夸张的行礼,手中的书页哗啦啦翻动着。
“开演之刻已至,此处应有雷鸣般的喝彩(First Folio)!”
如此干净利落的释放了宝具,红caster的身影瞬间消散了,而疾驰在森林里的弗兰肯斯坦,身披雪白花嫁的少女——却在那里遇到了那个人。
“停下来吧。”
“呜……!?””
那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正以不像他风格的温和表情向自己说话。生前的时候,他从来就没有向自己露出过这样的微笑。
遭到攻击也依旧加速的弗兰肯斯坦,此时却停下了脚步。向来不愿意表露出感情的她,这时候却由于难以置信呢而张开了嘴巴。
出现在眼前的,身穿白色衬衣和黑色马甲的男人,正是创造出她的人:弗兰肯斯坦博士。
他是创造出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是自己憎恶的对象——
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肯娘并非对他身在此地感到吃惊,她真正感到震惊的,是博士脸上无比温和的微笑。
从最初睁开眼睛的时候开始,挂在父亲脸上的就是厌恶的扭曲表情。本来以为他会给自己祝福,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就全是辱骂的话语。
那是在十一月份的某个宁静的夜晚发生的事情——
“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这家伙简直是个毫无用处的木头人偶!”
“没有感情!难道是线没有接好吗!?泪腺也不行,这样子的话别说什么完美少女夏娃,就连人也算不上!”
——这样啊,看来我是一个失败作。
自己之所以感到悲伤,并不是因为自己被断定为失败作,而是因为觉得半狂乱地使劲抓着自己头发的父亲太可怜了。
“对不起,父亲大人。对不起,我是失败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改的。我会好好改正的。所以请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明明是想哭的,却不知为什么哭不出来。似乎连流眼泪的机能也没有正常运作。每次想要安慰借酒消愁的他,都总是被他推开,被他殴打,被他一脚踢飞。
自己并不觉得痛。但是每次被他殴打……心脏都会有一种被紧紧勒住的感觉,但弗兰肯斯坦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看到过了几天后也依然悔恨不已的父亲,少女就觉得他很可怜。她暗自思索着应该怎么做才好,要怎么做才能安慰父亲呢?于是,她下定决心走到了屋子外面。
那里有各种各样的东西。
绿的树木,澄澈通透的水池,光辉耀眼的太阳。也许把这些东西拿去给父亲,他就会很高兴吧。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一条野狗突然间向她袭来,恐怕是对她衣服里传出来的腐臭味道产生了反应吧。
看到了狗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她就直接将狗的脖子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