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走——他信仰着神,并且逐步扩大信教的范围。
当在各地同时爆发的多起叛乱被统合为一的时候,天草四郎被拥立为指导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他们就像在信仰着神明一样信仰着那位少年。
“但是,他们的进击很快就停止了。”
固守在岛原城里的他们,最后却因为粮草短缺而陷落了。三万七千人,除了唯一一名奸细之外都全部遭到清算和屠杀。
既不是英雄,也不是圣人。明明拥有创造奇迹的力量。结果却连一个人也救不了,就这样含恨而死的少年。
“……光是从这些经历来看,似乎也不是一个太可怕的从者呢。”
“的确没错。从纯粹的力量角度来说,他跟身为英雄的我们相比恐怕要差上一大截吧……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他可怕。”
喀戎忍不住回想,天草在礼拜堂里毫不犹豫地面对众从者,表明自己的真正身份的情景。在那种只要稍有差池就会被全从者视为敌对的情况下,他却没有丝毫的动摇——甚至脸上还一直挂着微笑。
那是大到难以置信的压力,那个少年身上究竟有什么力量,能够支撑他笔直的站立着?
“确实如此,我也是……觉得那个他非常可怕。并不是力量和技能,只是他的那种信念就让人感到无比的可怕。”
贞德不禁想起了在众从者脱离后,她和天草之间的对话。
并不是单纯的坚强,那简直是拥有究极密度和质量的黑洞天体。是光凭信念就可以把所有人类和英灵都卷入其中的怪物。
他并不是发疯了。如果光是发疯的话,决不可能拥有如此强烈的信念。
三万七千名将自己当作神一般崇拜的信徒在自己面前被杀害,作为这样的指导者,天草四郎时贞——他究竟在那个战场上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立下了什么誓言呢。
无论是亲身经历过战乱历史的圣女贞德和阿斯托尔福,还是生存在众多英雄辈出的神话时代的喀戎,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总之,那个问题就先搁置一边吧。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的图谋。”
知情者们对视一眼,共同说出了天草的打算:
“人类救济。”
“你说是救济?还真亏他敢说出这种愚笨的——”
看到戈尔德不屑一顾的嘲笑态度,莫德雷德叹息道:
“笨的是你才对啊,胖子。能轻易实现这个愚蠢荒唐的愿望的东西,不就是那个圣杯么。”
“什……!!”
菲奥蕾安抚了一下愤慨不已的戈尔德,同时反驳道:
“但是,叔叔大人说的也没错。那个大圣杯,说白了也就是一团魔力凝聚物罢了。它确实可以把各种理论、各种过程全部省略掉而只给人带来结果。但是反过来说,它必须有可以省略的过程才能实现愿望。”
“你的意思是,就算他许愿说‘想救济人类’也是没有意义的?”齐格似有所悟,“如果许愿者心中没有任何手段,那就只能停留在这一步上了,既然方向性没有被确定,愿望就无法传达到任何地方。”
圣杯无法处理如此模糊的概念,尤其是‘救济人类’这种大而宽泛的问题。
可就在众人微微放松时候,朔月冷不丁道:
“既然如此,如果天草知道某种手段又会怎么样呢?姑且不论那是不是真正的救济。”
听朔月这么问,贞德像是完全没想到似的倒吸了一口气。
“在那种情况下……我想,应该是会被实行的。”
“天草四郎知道拯救人类的可能性?”
“不,并非如此。”喀戎眉头紧锁,同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问题在于,如果那方法本身万一对人类来说是灾厄的话……”
“那,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如果有个人想要成为世界第一的魔术师。”狮子劫道,“而他的愿望是把自己以外的魔术师全部杀光这种手段的话,那个圣杯也会将其实现吗?”
“什么?!”
“理论来说确实如此。”贞德肯定的话语让众人陷入了沉默,这时候,齐格忽然想起了某件事。
“Ruler,关于你被召唤的原因——”
没错。裁定者被召唤的条件,便是圣杯战争可能导致世界陷入危机的时候。天草夺走了大圣杯,怀着要救济全人类的愿望——那么他的救济手段,恐怕就是世界所面临的危机了吧。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