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法逃离的苍白风暴中,月海原的第三层,轰然塌陷。
哪怕没有正面形成撞击,可只是擦到些许,便将楼层刮出一道宽大数百米,长则近乎贯穿的深邃裂口。仅仅是余波中的余波,那些扩散的热浪,将所过之处的一切尽数融化,粘稠的熔岩在焚烧的空气之中翻涌着,滑落,汇聚在最底层的裂隙之中,蜿蜒流淌,形成了炽热的河。
属于月海原的框架,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原始数据流,以及漂浮在‘0’和‘1’构成的汪洋大海中,如气泡虚幻般的几间自室。
那是属于幸存御主的避风港。
“哦,原来这就是SA.RE.ph的真实啊。”
——这份景象犹如昙花一现,当朔月摩挲着下巴,发表感言过后,那份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转生异世界的内部便消失不见,静谧的学园收起破碎的零件,宛若无事般,沉默着回归原位。
唯有走廊的前方,飘散的金色辉光,证明着有英雄曾来过这里的痕迹。
“很遗憾,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我了,而你们却只能止步不前。”
平淡的二重音里,修长而狰狞的兽影迈步,向着此行的终点而去。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出乎意料,尤里乌斯并没有第一时间命令从者攻上来,而是蹲在原地,慢条斯理的画着魔术阵。
“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准备坐转移法阵逃了吗?”
朔月也没有犹豫,化身鬼魅逼近:“就这么当着我的面想走,你当我是……傻子吗!”
在祂冲锋的瞬间,法阵光芒大亮,然而尤里乌斯并没有踏入其中,而是冷笑着,藏在了法阵中浮现的人影身后。
而转移法阵里浮现出的身影,正是被抓走的凛!
兽化后的朔月行动是何等之快?当意识到这是陷阱后,想要中止动作已经来不及,然而朔月的脸上没有丝毫松动,如枪般并拢的手掌继续前戳,直抵凛的面门。
啪嚓。
A等级的魔术礼装在显形的瞬间破碎殆尽,扭转了朔月杀死好友的悲剧,锋利的骨尾含怒抽下,将尤里乌斯狠狠剜下一道血痕,可就是这么一瞬的耽搁,尤里乌斯启动了早已激活的魔术阵,消失不见。
“被这狡猾的家伙逃了啊。”
骨面散落,铠甲消失,青年眨了眨金色的竖瞳,又向惊魂未定的少女挑眉:
“怎么样,刚才那一下紧不紧张,刺不刺激?”
“你……”凛到现在才回过神来,她将手伸入口袋,摸索到了魔术礼装的碎片,“这难道……是在天台的那时候?”
“当然,毕竟聪慧如我,早就意识到尤里乌斯的诡计了,所以将计就计,偷偷藏了个礼装以防万一。”朔月得意笑道,“你看,幸不辱命。”
“那个时候就发现问题了,吗……”少女垂眸,“相比起来,我却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一头撞进去。”
“嗯,就和傻孢子一样。”
闻言,凛有些小恼怒的抬头,青年英俊的面容映入眼帘,她忽然就没了斗嘴的兴致,只是往墙壁上一靠,自暴自弃:
“嗯,是啊,我就是这么笨蛋的一个人啊,纠结来纠结去的,关键时候还老是掉链子……”
“不用这么说自己,你只是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放弃而已。”朔月靠着她坐下,“你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背叛,但是理智却告诉自己,如果尤里乌斯成功的话,那么你至少还有胜利的机会。”
“想要顺水推舟,让尤里乌斯找到机会战胜我,可是又觉得这样辜负了彼此的友谊,心烦意乱之下,连最基本的警戒都忘了。”
看似批评的话语,可从朔月口中说出来,却含有一种温柔的理解,凛侧头看向朔月,可青年并没有看她,只是仰头望着天花板,嘴角微翘。
谁不喜欢这样傲娇,善良又心里记挂着自己的少女呢?
只可惜,挂在天际的永恒月亮,正冰冷而无动于衷的注视着他俩。
若想要谈情说爱的话,他们选择的场所也太残酷了些。
“……喂,要不你干脆向我认输吧,本小姐会负责把你的遗言带回地球的。”
“凛,难道尤里乌斯打晕你的方式是猛击你的后脑勺吗?要去保健室找你可爱的一抹多治一治吗?或者明年的今天我做点猪脑花祭奠你?”
“啧。”
“如果对猪脑花有意见的话,剁椒鱼头?麻辣兔头?红油羊脑花?……好吧,如果都